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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鈕鈷録氏笑得溫柔,問:“你這裡可夠暖和?今年特別的冷,我今天就是特意來看看的。”
“墨寒這裡挺好的,嫡福晉早就吩咐照顧了。”我見鈕鈷録氏略帶擔憂的眼神,想起自己還抱著兩個暖手爐,又說:“只是墨寒有點不習慣。讓姐姐操心了。”
“倒真是我瞎操心了。既然姐姐已經吩咐過了的,一定照顧的周全。”鈕鈷録氏牽起我的手,說:“姐姐是個好人,賢淑又識大體。身為嫡福晉有很多不得已,她自己不願意的事情也都為爺做了,其實姐姐她也不容易。”
我霎時覺得腦子有點遲鈍,是鈕鈷録氏看出我對嫡福晉有些牴觸嗎?想起那拉氏後來雖無子嗣,雍正仍立她為後,對她也是情深義重,除了她是康熙欽賜的嫡福晉之外,大概也因為她品行淑德吧,敢情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我笑了笑,不好意思起來:“熹姐姐言重了。”
這天午覺醒來,窗外已經變了一個天地。忽然覺悟——落雪了!
“剛開始下呢。”祥璞遞過熱毛巾,“姐姐要不要再添置個暖盆?”
可此時我倒不覺冷了,推開窗戶望去,絨絨的絮,飄飄揚揚在空中,落回大地母親的懷抱,從容而活潑!如柳絮櫻花般的可愛精靈——大自然的恩賜!地面已薄薄覆上了一層霜色,錯落的枝枝丫丫,撲撲的揚起陣陣雪沫,如若被頑皮的鳥兒驚醒,許久還在風中痴痴回想剛剛的甜美夢境……銀裝素裹的白色童話,雪滋潤著萬物,不離去亦不張揚!頃刻曼妙瀰漫在空氣的每一個分子中。
我挑了件大紅羽緞斗篷,走進了雪中。將手伸出,雪花一片兩片三四片的揚灑,落在我的手中,晶瑩,嬰兒般初生,清晰辨出細小纖巧的六片花瓣——落地至今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見如此完整的小小雪花呢。地上淺淺的腳印依稀可見,可不一會兒就又被揚揚而落的雪花覆蓋。想象飛馳,那般的曠野蒼茫,泛起青藍色的雪地,揚起的是幸福的沫兒……北國的雪真正與江南的雪不一樣,江南溫潤,雪花也溫溼細膩,入手即化為了江南女兒淚。彷彿北國的雪才是真正的雪,雪竟也有王者君威……我竟痴了,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迴響:我要跳舞!
揮灑開去,銀白色世界裡,一痕大紅在歡騰旋轉。彷彿時間停止,忘記了一切,那麼一份心馳神往的寧靜,連裊裊炊煙都在此刻多餘,假如四四不是皇子……我一想到四四,渾身一熱,回過神來。猛一抬眼卻見幾個貴公子哥打扮的站在院側遊廊裡,彷彿已經有些時候了。冷不丁接觸到一束目光,我也朝他看過去。
這個人年紀跟十三差不多,身高也跟十三差不多,比十三略瘦一些,因此看起來更要頎長。眼眸明媚而燦若明霞,鼻樑挺直,面如美玉之色,真是上帝的傑作。他身穿銀花灑花雲錦長袍,耦合色駝絨三色錦緞拼成的水田襖,外罩及膝長石青貂裘,腳踩一雙青色鸞邊滾珠棉皮靴。手指修長,卻只套了一個瑩瑩潤潤的玉扳指。腰間一掛配,是玳瑁如意墜。撲面的慵懶卻透著一股子桀驁與驕傲,眼神清冽卻含有一抹驚豔。我將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回頭,明明並不認識的兩個人像是千年回眸的眼色交迭。霎時間周圍全暗了下去,只有他一個人在那兒散發著光芒,就像是……對了,就宛如一個清裝阿波羅神!
又見他眉眼間跟四四有五六分相似,我吸了一口冷氣,難道是……胤禎?
“四哥,你果真如傳言所說,金屋藏嬌啊!”一個響亮的聲音,在此刻清靜世界裡響起,有點聒噪。這個說話的人笑意盈盈,二十出頭年紀,眼眸卻如嬰兒,也是個俊秀之人。
“十弟,不要無禮了。”中間一個穿月白色長袍套紫色大裘的男子吐氣如蘭。是的,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吐氣如蘭。膚色偏白,眉尖若蹙,寧神微笑,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