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
───謹以此文獻給我生命中所有離去和停留的人
喜歡的一位詩人說:“有一個故事,也只有一個故事值得我們細細講述。”對我而言,正是如此。
LONG WAY HOME
一條兔子尾巴長的序:
巷子口那個算命的瞎子對我說,你情路註定坎坷,一輩子要和男人糾纏不清,而且不得善終。
我把喝剩的汽水塞在他手裡,拍拍屁股走了。
“喂,你還沒給錢哪!”瞎子遠遠地還在後面狂吼。
有沒弄錯,連老子是男是女都沒算出來也敢要錢?不掀你攤子那是老子我日行一善。
以上是我高一第一篇週記的主要內容,老師評語曰:“一定程度上揭露了封建迷信的虛偽性,但用詞過於粗俗。”
第一章
除了作文老是因為離題萬里或者如上所述的用語欠文雅而一直拿不到高分以外,我的各門成績基本上都是呱呱叫,簡單說就差不多是個優等生啦。所以期中考排名出來之前我和小胖他們打賭能進年級前十五。這還只是保守估計,作文能及格排前五都沒問題。
結果成績一出來,我排在第十六。
無言地請了小胖們去吃學生餐廳的特級炒麵,一人兩大盆吃掉我半個禮拜生活費(那時候老爸老媽撥款給我和弟弟是以周為單位的)。明明這次作文破天荒沒掛居然還擠不進前十五,我簡直死不瞑目。把七門科目的卷子翻出來一張張核對分數,百分制語文87,數學90,英語92,物理89,政治86,歷史69。歷史跌到70線下難怪扯我後退。心又不甘地撈起答案卷仔細檢查想找出一兩出算分失誤,第十五名的陸風也是我們班的,只不過多我一分而已,撿回一道題就能跟他並列。這不是虛榮的問題而是關係到這禮拜是喝西北風還是喝其他的什麼度過的問題。
這一查查得我青筋暴跳熱血上湧心花怒放,選擇題我全對了,老師只給打個大大的紅勾,二十分一分也沒加上去。
二,二十分哪………十五名內半分都能咬死人,何況是四十個半分。
本來還躺在八人間小宿舍上鋪裝睡等死的我立刻意氣風發從床上爬下來,套好鞋子準備先找小胖們討回炒麵再去辦公室討回分數。冷不防一抬頭看見下鋪的陸風興沖沖從門外進來,手裡捧著個花花綠綠的紙盒子。
“程亦辰,來看看我的CD機。”
那時候是96年,我們那小鎮裡很多孩子還只能享受笨重的卡帶式放錄機,帶著AIWA的隨聲聽走路已經算是時髦身價遠勝於現在的MD…PLAYER的時代,我也帶著說不出的好奇和豔羨湯頭過去看那個深黑色的機器,不小心忘了自己不大搭理陸風的立場。
開學以來不過半個學期,男生之間固定的小幫派已然形成。我和陸風怎麼都是無法有交集存在的兩種人。我的話,如你們所見,乖學生好寶寶,小我一歲的弟弟還在唸初一我已經是高一快班的學生了;除了成績以外各方面都有點低能;家庭經濟條件極其普通(一對工薪階層父母要養一對毫無理財觀念在學費不菲的重點中學唸書的兒子,你倒來試看看),從小被灌輸了書中自由黃金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思想外加考不上大學就回到鄉下耕耘祖傳的十來畝果園的恐嚇,所以絕不攀比吃穿永遠都是藍色或者黑色長褲白色上衣白色球鞋初中制服還可以留到現在勉強將就著穿,留最中規中距的學生頭,戴著樣式最土氣的黑邊眼鏡趴在桌子上埋頭苦寫。
陸風就不一樣了,他…………呃……背後說人壞話是不對的,所以就力求簡單明瞭客觀公正,挑點別人的傳言來說。
外貌:據說他是全年紀最有型有款的男生,跟他比起來什麼劉德華郭富城之流的都如滔滔江水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