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攤位的花甲米線跟他關係不錯,忙不過來的時候會讓他幫著去進點貨。
小攤小販利潤還沒紙厚,全靠降低成本薄利多銷。所以徐伊甸去進貨的時候少不得要比比價,也常常路過那些高階貨。
他記得這種大小的銀魚,模樣漂亮,在水盆子裡就像是閃閃發光的銀礦石。
價格更是特別漂亮,去採買的大多是大戶人家的保姆和廚子。
藺珣都申請破產了,怎麼還買這麼貴的魚?
他又朝桌子上看了看,雞鴨魚肉各種時蔬都非常齊全,根本不是四個人吃得完的。
「怎麼了?」藺珣看他筷子不動了,把他腿上的小毯子稍稍往上拉了拉,護住了他的肚子,「吃不下?」
「沒有,」徐伊甸看著一桌子菜,委婉地建議,「家裡就我們四個人吃飯,下次弄簡單點吧?」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藺珣微微一抬眉毛,「之前不是一直這樣吃的嗎?」
徐伊甸心說現在你都要破產了,還怎麼跟從前比?
但是這關係到藺珣的面子,而且由奢入儉也沒那麼容易。
他小聲說:「吃不了的很浪費,其實我喝那個糖水差不多就能喝飽了。」
他病剛見輕那兩天不大吃得下東西,頓頓等著藺珣給他餵糖水。
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但是喝完了胃裡就很舒服,睡得也踏實。
後來他胃口稍微好一點了,藺珣給他混著加了粥和麵條。
也就這兩天,他才吃得複雜了一些。
藺珣的眉毛稍稍放平了,「喜歡喝也不能光喝那個,你在養身體,該吃飯還是要吃飯。」
「覺得吃不了的話,下次可以每樣少做一些。」藺珣跟陳伯說,「都聽他的。」
雖然藺珣明顯是在跟陳伯說話,徐伊甸卻莫名覺得自己又被撩了,碗裡的飯都瞬間好吃了不少。
藺珣看著徐伊甸難得把自己那一小碗飯乖乖吃完了,稍微放心了一些,「下午我有事兒要出去,自己在家可以嗎?」
徐伊甸一點不記得自己生病的時候是怎麼黏藺珣的了,心說「笑話!我這麼大一個人有什麼不可以?」
但他還真不打算在家待著,「我這在家歇了挺長時間了,養豬場那邊我也該去看看了。」
藺珣稍微猶豫了一下,也沒攔著他,「那你不要自己出門,帶著陳曲一起。」
徐伊甸有些困惑,「養豬場那邊的環境又不大好,帶陳曲去那邊受罪做什麼?」
「因為今天陳伯得幫我的忙,陳曲得有人照應。」藺珣的目光在他的項鍊上落了落,「你能幫忙看著陳曲嗎?」
徐伊甸這麼一個有擔當的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退縮,立刻拍著胸脯說:「沒問題。」
他在臥室換衣服的時候,還隱隱約約地聽見藺珣在叮囑陳曲:「等會兒車去送你們,不能讓公主亂跑,有事給我打電話,手機按1就可以。」
陳曲小聲重複:「有事按1,有事按1。」
「對,」藺珣對陳曲很有耐心,「今天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公主,可以做到嗎?」
陳曲大聲回答:「能!」
徐伊甸嘴角彎了彎:哄小孩子似的,不過陳曲本來就是小孩子。
這次有車送,去養豬場的路上就輕鬆多了。
冬意漸濃,路上有不少賣糖葫蘆的,陳曲看得直淌口水。
「公主,」他扭過頭來跟徐伊甸說,「公主沒吃過糖葫蘆。」
徐伊甸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肯定吃過糖葫蘆了呀。
但他聽陳曲這麼說,就覺得是陳曲想吃了。讓司機停下吃,兩個人下車買了兩串。
他怕陳曲紮了嘴,特地讓攤主把山楂球從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