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墨家還是把所有秦國的貴族都聚到了一起,時間也是選擇在了夏至。
先秦的官員除了三日一洗頭,五日一沐浴,然後五日給一天休息外,也就只有夏至和冬至能有三天假期,偶爾就是君主生日也能放兩天假。
因此,想把咸陽的這些貴族聚到一切也並不容易,只能選擇一個統一休假的時間。
“話說,墨家相邀為什麼不選在咸陽,而是要跑到了這遙遠的杜郵?”所有貴族都很疑惑,好好的咸陽不選,非要選咸陽下一城的杜郵,杜郵也就算了,也不在杜郵城裡,而是選在了杜郵城外的一個山寨。
“總感覺像是進了賊窩!”王賁和縮盱看著路旁山道上還未乾的血跡和樹木上的刀劍痕,太草莽彪悍了。
要不是這是墨家的邀請函,他們真以為自己是要進賊窩了。
“不用懷疑了,真的是賊窩!”縮盱指了指山寨門口邊上一塊被噼碎的牌匾,拼湊到一起,還是依稀可見黑風寨三個字。
走進山寨,雖然被墨家掛滿的充滿墨家風格的黑白布,可是看看桌椅條桉上的刀斫劍劃和擦洗不去的暗紅血跡,也不難想象,這裡曾經是幹什麼的了。
“沒辦法啊,墨辯山窮啊,咸陽周邊治安又太好了,也只能跑到杜郵才能找到這麼一個匪窩!”晉遙和瀾也很難啊。
墨家三脈,最富的是墨辯,最窮的也是墨辯啊。
富是他們不缺專案資金,窮是他們每個人都欠了一屁股的債,有錢的是專案而不是個人,誰讓他們總喜歡瞎搞,動不動就瞎點其他,然後把自己賠的抵掉。
於是,咸陽場地租賃他們是付不起了,也沒錢採購宴請大老們的食物酒水,最後一協商,就把目光打到了綠林匪徒身上,然後可憐黑風寨就引來了滅頂之災。
晉遙和瀾不僅解決了場地問題,還能從黑風寨的遺產裡湊出宴請大老們所需要的費用。
“在匪窩裡宴請咸陽百官千將,老夫也是第一次體會!”王翦、蒙武等將領都不在意,反而覺得更加舒適,因為場地問題也不用再管什麼禮節,怎麼舒服就怎麼坐了。
文官勳貴們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也都知道這次來的目的,比起那巨大的軍功和利益,就算宴會開在牛棚他們都能接受。
一頭巨大的被割掉頭的牛和羊以及鹿都被架在了中間炙烤,然後有墨家弟子將烤好的肉食分給了與會的賓客。
賓客貴族們吃著肉,眼前一亮,然後都知道這是什麼肉了,但是沒有頭,誰又能說他們吃的是牛、羊、鹿這些只有祭祀和君王才能吃的呢?於是,也沒人在意環境的簡陋了,大快朵頤起來。
所有人心照不宣,連廷尉也都在埋頭朵頤,在場的官職都不低,沒必要自己去找不快,討人嫌。
“這種吃法倒是罕見!”嬴政其實也來了,畢竟作為秦國的王,百官諸貴都被聚集了,他要不在,百官諸將才真的慌,那不是想造反?
只不過他帶著蓋聶也是一身素衣坐在屏風後,百官也都清楚,沒人去特意點破,就當是一個同僚和分羹人。
“諸子前來,晉某很開心,其他話也不多說,都在酒裡了!”晉遙端著酒罈走出,笑看著說有人說道,然後就是噸噸噸地喝起來。
“真要喝完啊?”看著身邊的酒罈,除了武將和一些特別能喝的文官,不少人都臉色大變。
“所以,還是太年輕,真正的老牌貴族,誰不知道這種場合該帶什麼樣的護衛。”麃公笑著看向一些臉色變化的貴族,這樣一區分,就能看出哪些是秦國的真正中堅了。
老牌貴族都很清楚這種場合就該把族中最能喝的帶來,然後該吐的去吐,該
談事的留下談事。
“我……”縮盱臉色蒼白,他倒是知道這種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