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習武的人忍痛能力都強,褚掌門替他蘸水清理創面時,尹師弟既沒呼痛,連身子也沒縮一下,就任他在自己身上蹂躪。
洗淨傷口後自然還要包紮。褚掌門連自己身上的傷都還天天靠別人來換,更不知道該怎麼給師弟裹紮,紗布條扥出來之後不知從哪下手,只好用左手把一頭固定在他右肋處,右手繞著尹承欽的身子往左夠。夠了半天,兩隻手倒是夠到一塊兒,紗布卻不知怎麼往下接著捆。
兩人站在屋子當中,褚掌門還為了找紗布微微蹲低了些,就這麼保持著緊抱師弟的姿勢兩手較勁。尹承欽讓他抱得臉色微微發紅,低聲叫道:&ldo;掌門師兄,我自己來就是了。&rdo;褚掌門聽而不聞,繼續在腦中模擬紗布的環繞方向,努力把右手往自己懷裡夠。
他正這麼夠著,外頭門被人啪地推開,華大少以手掩口喘著粗氣進來,一進門就把手移到了眼上:&ldo;褚掌門你這是幹什麼呢,大白天的。姚少俠說你那個韓師弟濃硫酸燒傷是嗎?人在哪兒呢?&rdo;
他來得正好,褚掌門忙放開右手,叫他過來幫忙:&ldo;來來,幫我把尹師弟的傷裹一下,然後看看我們韓師弟。他背後有玻璃茬進去了,我怕玻璃上帶的酸洗不掉,把肉裡面燒傷了。&rdo;
華大少這才知道他們倆只是裹傷而已,不是撞見了什麼見色起意,x騷擾師弟的社會新聞現場。再看了看褚掌門手上的紗布,嘆口氣接了過來,先給在尹師弟肋下繫了個扣:&ldo;剩下的自己綁,就跟繞線一樣,你倆手都按住了怎麼纏啊。&rdo;
再掀開被子看了韓承鑫一眼,只見背後略有些發紅髮粉,出血並不多,還灑了層淡黃藥粉,就連治也不治,把被子完全掀開,露出整個背部。&ldo;沒多嚴重。我給你們找兩把鑷子來,一會兒你們自己燒一下消毒,替他把嵌肉裡的玻璃弄出來就行。然後給他吃四粒消炎藥,剩下的等我晚上回來再說。&rdo;
&ldo;你去哪?這可是硫酸燒傷,萬一弄不好可能就殘廢了,不得動個手術什麼的?&rdo;褚掌門低著頭繼續裹傷,說話時暖氣吹到尹師弟胸前,激得他微微後錯了一步,褚掌門只好手緊了緊,把他拉向自己。
掌門問話時,華盟主已經拔腿出了屋門了,從外頭遠遠送進來一聲:&ldo;你那硫酸稀成什麼樣了,根本就脫不了水。放心,頂多落個疤,一大男人,又不落臉上,怕什麼。我那外頭還一群槍傷患者等著搶救呢,這種小傷別來煩我!&rdo;
華盟主是走了,門還大敞四開著呢。褚掌門的二師弟光著上身,三師弟還在發燒,都不是能吹風的人。他輕送內力關上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了華盟主的衣櫃,翻出一身上衣替尹師弟穿上,叫他坐在一旁休息,自己拿布巾把頭髮一裹,又往床邊觀察三師弟的裸背去了。
尹師弟很快不甘寂寞地送來了鑷子,還體貼地連蠟燭一起端了過來。褚掌門表示他們學武之人耳聰目明,不能用蠟燭這種光芒不穩定又容易產生煙氣的東西,還是把韓師弟挪到外面榻上,開開窗戶借著陽光看吧。
尹師弟自去烤鑷子消毒,褚掌門兩膀一較力,就要把韓師弟抱起來。沒想到韓師弟並沒真的睡著,褚掌門的手才伸到他脖子下面,他就睜開了眼,啞聲道:&ldo;掌門師兄,我自己走吧。&rdo;
&ldo;你醒啦?&rdo;褚承鈞略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這個師弟其實是個今天才見的陌生人,他睡著的時候褚掌門倒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一睜眼就不自覺的生出些隔閡。好在韓師弟也不敢看他,低著頭答道:&ldo;其實我一直沒睡。姚……姚師兄以為我睡過去了而已。掌門師兄,我沒事了,你和尹師兄忙去吧,這點小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