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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現在有多重,褚承鈞並不太清楚。但哪怕自己輕得像個得了厭食症的少女,至少也還得有個幾十斤。若是他自己,這麼重的一個人只怕抱也抱不起來,就是抱得起來,誰又樂意抱一個大男人呢?

可這個師弟,竟抱著他在亂山嶙峋,只有狹小土路的陡峭山壁上走了有十幾分鐘,即使兩鬢被汗水浸透,也不曾停下來休息一下,甚至連姿勢也沒變換過,一直是小心翼翼,生怕他這個躺著不動的人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這個師弟,雖然看著過度嚴肅,讓人不敢接近,但行動上卻這麼的……當真難得。褚掌門目光流轉,望著尹承欽頸上一滴滴汗水滑入衣領之中,心中雜念漸漸平息,總歸成一個念頭‐‐將來兩位師妹該交男朋友時,一定得優先把尹師弟推銷給她們。剩下那三個小子還年輕,晚幾年結婚大概也沒什麼大不了。

似是感到了掌門的好意,尹師弟在回到天脈劍宗之後,對他的照顧更回周詳。把他安頓到屋中之後,就親手替他曬了被子,還督促師弟們燒水掃地,以免掌門坐在汙濁室內,不利他病體康復。

身為天脈劍宗這一任的掌門,褚承鈞住的自然是門中唯一的主屋。只是這主屋大小也不到三十平米,而且屋裡四白落地,衣櫃比他家裡的冰箱還小,家電更是還沒發明出來。除了頭頂不透光、門口不漏風外,比之他們在蒙山腳下借宿的那間農舍也好不到哪去。

要領導這樣一個門派奔小康,真不比剛出了新手村,一身白裝就去刷boss容易多少。褚掌門靠在窗邊胡床上,憂鬱地望著院中兩位正在說說笑笑地洗著衣服的師妹。人家高門大戶養女兒,從沒有讓她們洗衣服做飯的,可他們門派卻沒有這個條件,甚至連二十四小時熱水都不能供應,只能讓十幾歲的小女孩用井水洗衣服。

這簡直是虐待兒童!太不像話了,那幾個男人都幹什麼去了?師妹們幹著家務,他們當師兄的居然還有臉練功,練個毛!這樣沒眼力價,將來還想結婚麼?褚掌門一掌拍上了自己的大腿,扶著牆就要站起來訓話。

將將站到一半兒,小白臉師師弟就捧著一本藍皮線裝書送了進來。褚承鈞身子一僵,與他四目相對,來不及說什麼,師承銘就一臉驚喜地叫道:&ldo;師兄你能站起來了?真是太好了,恭喜師兄。我這就去告訴徐師妹,叫她們晚上加個菜,大夥兒慶祝慶祝。&rdo;

褚承鈞正要教訓這些不像樣的師弟,沒想到師師弟自己送上門來,此時不教,更待何時?他立刻高深莫測地咳了一聲,沉聲道:&ldo;師妹年紀還小,做這些活已是太多。你們身為師兄的,應當多替她們做些事,不要一味自己練習,要有當師兄的樣子。&rdo;

師師弟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臉色也微微透紅,垂著眼老老實實答應了:&ldo;掌門師兄說得是,我……我這就幫師妹劈柴去。對了,掌門師兄,這一個月咱們沒回來,這帳冊是託山下劉莊戶記的,你看看有什麼不對。&rdo;說罷把書交到了褚掌門手中,低了頭,抹身就走。

咦,他還不樂意了。一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這還是男孩嗎?褚承鈞想到自己高中時因為逃學被老師拎到黑板前面罰站,請家長之後挨竹筍炒肉的經歷,深深覺得這個師弟需要多來點挫折教育。一個男孩子,罵兩句就臉紅就要哭,像什麼話。

腹誹歸腹誹,正經的掌門工作他也是要做的。翻開手中那本略顯破舊的藍皮書看了兩眼,褚承鈞終於忍不住再度呼喚了那臺售後電腦。

&ldo;這裡面寫的東西怎麼看,那個舊管、新收、開除、實在都指什麼?開除人我知道怎麼開除,這些什麼小麥,還有獐子腿也能開除嗎?最後這行後面寫的四十七兩三錢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