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潤走過來，端詳了一刻：&ldo;剛才是不是受氣了?&rdo;

阿福覺得喉嚨口微微的發堵，被劉潤這樣一問，剛才壓抑的委屈現在好象都泛上來了。

&ldo;那些在宮待久了的人……&rdo;劉潤只說了半句，輕聲說：&ldo;別想了，自己得看開些。&rdo;

劉潤是從昨天到現在見到的人裡，唯一沒和她說恭喜的。

阿福越想忍著，越覺得眼眶酸熱。

劉潤瞭解她，所以，他才不說恭喜的話吧?

&ldo;殿下讓你過去。&rdo;

阿福意外：&ldo;殿下?&rdo;

她幾乎忘了，他……

這件事件的另一個主角。

阿福一直糾纏在要當小老婆，要失去自由這件事上，可是卻把事情的要點給忽略了。

固皇子……他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嗎?

他是否也是不情願的?

該怎麼去見他呢?

第19章 梳子 上

&ldo;嗯……我，這就過去。&rdo;

劉潤和她沒走往常的繞過庭院的迴廊，而是從後頭走。阿福明白原因‐‐雖然她不是什麼新娘子，可是這會兒固皇子讓她去相見，被人知道，總是不好。

屋還是那間屋，人也還是那個人。可是阿福進屋的時候，卻感覺著……心情全然不同了。

固皇子喜歡坐在窗子前頭，阿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風雨聲可以聽的更清晰入耳。

屋裡面沒有人，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人都打發出去的。

&ldo;殿下。&rdo;即使沒有人，禮也要行。阿福從來不在這種事情上偷省。固皇子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才說：&ldo;起來吧。&rdo;頓了頓又說：&ldo;你過來些。&rdo;

阿福慢慢走到跟前，固皇子伸出手來，他的手掌白皙修長，指甲圓潤，帶著一點柔白的光潤。阿福要想了想才明白固皇子的意思，猶豫著將自己的手遞給他。

並沒有過肢體接觸，有時候固皇子散步，上橋，去亭子裡的時候，阿福也會扶一把。但那時和現在，是不同的。

那時候固皇子在阿福心目中的印象，是一個抽象的形象。只是漸漸從&ldo;主子&rdo;這兩個符號字，變成一張畫上紙上的人像。無論是符號也好，人像也好，都是沒有真實性別的。

阿福從來沒有什麼時候這樣強烈的感覺到，固皇子是一個男子，而她，是個女人。兩個人在一起，不僅僅是主僕的關係。

&ldo;你別擔心，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rdo;固皇子輕聲說：&ldo;她們這會兒都不會進來的，你坐下吧。&rdo;

阿福緩緩在圓凳上坐了下來。窗子開著，庭院裡的幾竿竹子被雨水洗的碧綠青翠，雨滴打在竹葉上的聲音，淅淅瀝瀝的，聽著讓人覺得心裡慢慢的就沉靜下來了。

&ldo;阿福，你信命嗎?&rdo;

信不信?

按說，這種東西不該信，可是阿福又覺得，自己現在坐在這裡，說來說去，大概也逃不過一個命字。

&ldo;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也許，信了好。這樣，有什麼不順遂的，都可以推說那是命裡註定。&rdo;

固皇子唇邊泛起笑意：&ldo;你說的對。我有時候也不信……不過現在，我突然覺得，該信的還是得信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