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輕輕把書放下：&ldo;殿下，書局的人又送了新書來。&rdo;

&ldo;唔。&rdo;

要是往常，固皇子一定會先問是什麼書，今天卻沒有問，阿福再斟茶來，固皇子忽然出聲：&ldo;她……是什麼樣子?&rdo;

阿福並不覺得意外。

固皇子心裡一定不象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寧靜。結婚是人生大事，從此以後，生活就與從前完全不同了。

阿福有點緊張，坐了下來：&ldo;青沅小姐……她比奴婢高些，人很苗條。嗯，面板白皙……&rdo;

固皇子要知道別人的長相，大概只能用手指試探著摸索，要了解那個人，只能透過語言交流。但是既然沒有機會讓他去探索青沅的長相，也沒有過什麼語言交流，當然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ldo;看著脾氣很好，人一定也極好的……和殿下一定處得來。&rdo;

&ldo;是麼?&rdo;

固皇子的神色好象並不歡喜。

阿福覺得嗓子發乾，也想不出什麼祝福，或是誇讚的話來了。

她並不覺得高興。

剛才，形容青沅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舌頭象長刺一樣，微微發疼。

佳蕙推門進來，阿福轉頭看，她臉色發白，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

&ldo;佳蕙姐?&rdo;

佳蕙象是被驚醒一樣，看了她一眼。

&ldo;怎麼了?&rdo;

&ldo;剛才，有人來報訊……&rdo;

&ldo;什麼事?&rdo;阿福緊張起來。看起來不象是好事。

&ldo;賀小姐，病亡了。&rdo;

第16章 指婚 二

阿福轉過頭，她看到固皇子安然的坐在那裡，一動也沒動。

他臉上甚至，沒有什麼表情。

過了一會兒，阿福都以為他一定沒聽清佳蕙說的那句話的時候，他輕聲問：&ldo;是什麼病?&rdo;

&ldo;說是……腸症。&rdo;

隔了一會兒，固皇子說了句：&ldo;知道了，你去吧。&rdo;

佳蕙向阿福使了個&ldo;要仔細當心&rdo;的眼色，緩緩退出去。

阿福看著固皇子，他平靜的說：&ldo;不是說來了新書嗎?都是什麼書?&rdo;

阿福把匣子開啟，把裡頭的書一本本拿出來，念出書名。

&ldo;蒔花集?那是什麼?&rdo;

阿福把那一本單取出來，先放到固皇子手上。

&ldo;挺厚的。&rdo;

&ldo;裡頭應該寫了一些種花植草的事情。殿下要聽嗎?&rdo;

&ldo;唸吧。&rdo;固皇子託著書，阿福伸手去取。

不知道是誰沒有拿穩，書掉下來，落在椅子邊。

固皇子的手握著阿福的手。

&ldo;殿下……&rdo;

&ldo;許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rdo;

阿福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沒有把手縮回來。

&ldo;我是誰，誰是我?身外的一切，是什麼樣子的……我都不知道。&rdo;

阿福不知道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