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微怔之後，伸手緊緊抱住了她。

多麼慶幸，因為是你。

人世蒼茫，卻遇到了你。

第31章 小相公

&ldo;你哭了?&rdo;

&ldo;哪有。&rdo;阿福不好意思的抹了下眼：&ldo;這叫喜淚，不叫哭。&rdo;

&ldo;早知道你這麼想出去，我早就……&rdo;

&ldo;別說話了，你要不要泡一會兒澡?&rdo;阿福湊過去聞聞他：&ldo;你聞聞你身上的味兒。&rdo;

老實說，不好聞。

酒菜的味道，還有，身上肯定出了汗，聞起來象……唔，醃醬菜。

阿福微微笑，這味兒倒是親切。以前屋裡屋外都是這個味兒，雖然家與鋪子是分開的，可裡家裡就是人人身上都能聞到一股醬菜味兒，阿喜極討厭這個味道，所以總是把娘給她的零用錢都買了帶香味兒的東西來遮掩。

她們，怎麼樣了呢?

劉潤還沒有回來……

李固泡在大澡桶裡，頭枕在桶邊。阿福替他揉搓頭髮，舀水衝去皂沫，用乾布吸去水份，拿闊齒梳子輕輕替他梳通頭髮。

她有些心不在焉，頭髮早梳的通透了順溜了，還是一下下在梳，淨梳那一股。

李固濕的手從桶裡抽出來，在她手上拍了一下：&ldo;你發什麼呆呢?&rdo;

&ldo;哦……我想著，劉潤該回來了。要不，進不了宮門了。&rdo;阿福把他頭髮先用布包了一下，舀水澆在他肩膀上：&ldo;今天他出城，去鄉下我孃家了。&rdo;

李固恍然：&ldo;原來為這個。就他一個去的?&rdo;

&ldo;嗯。&rdo;

李固不想讓她心裡存事兒，故意問她些早就知道的。家裡現在幾口人，哥哥現在做什麼營生之類，這麼一說，阿福倒又惦記起，不知道朱平貴現在做什麼營生，鋪子已經轉了手，鄉下人估計都是自家醃點醬漬點菜吃，醬菜鋪子是開不起來了。可朱平貴沒下過田也沒學過別的手藝，他做什麼營生，阿福也實在想不出來。

李固沒話找話問她：&ldo;你哥哪年生人?&rdo;

&ldo;哥屬小龍的。&rdo;

&ldo;嗯，那比韋啟小一歲。你妹子呢?&rdo;

&ldo;她屬猴。&rdo;阿福停下手：&ldo;唉，他們兩個才是同胞嫡親，雖然大多數時候哥都能一碗水端平，可我這人小雞肚腸，總惦記他端不平的那幾回。&rdo;

李固拍拍胸：&ldo;不怕，你要覺得虧得慌，我給你當哥。&rdo;

&ldo;你給我當哥……&rdo;阿福好歹忍住了下半句話，她本想說，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ldo;來，叫聲哥哥聽聽。&rdo;

阿福推他一把：&ldo;快洗吧。&rdo;

&ldo;誒，別不好意思，叫吧，又沒別人聽見。&rdo;

他的臉湊過來，帶著水汽熱氣，阿福只覺得臉被這熱氣蒸的又潮又熱。

&ldo;好啦，叫一聲，就一聲，叫呀……&rdo;

阿福覺得臉燙的厲害：&ldo;你才多大點兒，就想當人哥哥。&rdo;

可是李固自己也品出味兒來了：&ldo;阿福，你不是屬猴的?&rdo;

阿福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