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苦笑著說：&ldo;你知道，我從前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rdo;

李馨看他一眼，忍不住也笑：&ldo;是是是，你是隱士高人，不問紅塵俗事。不是西域，或許……是西南吧。&rdo;

&ldo;西南?項族?&rdo;李固臉色變的異常難看：&ldo;那怎麼能成!那裡淨是霧瘴毒蟲，項族人與……&rdo;

&ldo;唉，別說了，又不一定成事。&rdo;李馨擺擺手：&ldo;再說，就算我們在這兒抱怨又有什麼用?我倒覺得，去項族也未必是一件頂糟糕的事情，比起在承恩坊的公主府圈一輩子，說不定出去反而要好多了。&rdo;

&ldo;胡說!&rdo;

李固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阿福朝前踏了半步，輕輕挽住他的手。

&ldo;好啦，我今天就是想來散散心，倒成了看你的臉色了。&rdo;李馨也放軟了口氣：&ldo;咱們好好樂呵一天吧，反正不管是和親，還是要住進公主府，那都是來日方長的事兒。&rdo;

揣著心事，誰也玩不痛快。阿福打起精神，帶李馨把花園裡的好景緻都看了一遍，李馨倒是嘖嘖稱讚：&ldo;真是一處好地方，我都想住下來了。&rdo;

李固輕聲說：&ldo;你喜歡，只管住。&rdo;

&ldo;唔……&rdo;李馨低頭喝湯，也沒再說別的。用了飯，隨她同來的掌事夫人與宮女就開始催促。李馨倒沒有戀戀不捨，只說下回還來，把那葡萄石榴別都吃完了，多少想著給她留點，就上車回去。阿福送她上了車，回過頭去，李固已經把韋素揪進屋了。

&ldo;我怎麼沒聽說，現在還要對項族和親了?&rdo;

李固的聲音響，多半是剛才的氣憋著，現在才一吐為快，韋素的聲音卻很低，兩個人在屋裡說了半晌話。阿福坐在廊下，一邊繡手裡的活計，一邊等著他們聊完。天都擦了黑，掌燈時分韋素才從屋裡出來。

阿福放下繡活兒，朝前迎了一步：&ldo;韋詹事，我可有事兒請教呢。&rdo;

她口氣雖然顯的輕鬆，可韋素卻只能對她擠出苦笑：&ldo;朱淑人，我可已經費了半天唇舌，現在真是口乾舌燥。你要想問什麼，只管進去問王爺吧。&rdo;

阿福拿他沒轍，李固在屋裡聽見他們說話，說了句：&ldo;阿福，你進來吧。&rdo;

阿福掀簾進去，李固靠在椅中，臉上是疲倦而無奈的神情。

阿福站在他身旁，手輕輕按在他眉心處的位置上。那裡皺起來的紋路慢慢被她的手指撫平。李固伸手攬住她的腰，頭靠在她的懷裡。

&ldo;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

阿福想，要是隻為了李馨的事，那氣也氣過了，氣消了也不該這麼沮喪，韋素那傢伙嘴上沒把門的，指定還說了別的什麼事情，才讓李固露出現在這樣疲憊而倦怠的神情來的。

阿福輕聲說：&ldo;你不和我說，我更擔心。&rdo;

李固抬起頭來，阿福伸手理了一下他鬢邊的頭髮：&ldo;不是說過夫妻一體嗎?你有什麼煩難的事，就說出來，我或許不能幫你出什麼主意，可是兩個人分擔，總比一個人悶著要舒服些。&rdo;

李固點點頭，阿福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ldo;先前在宮裡的時候，也聽說西南不穩，三任撫邊大員過去，一個半年病故，另兩個，一個是處事不當被問了罪，另一個半夜裡被人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