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給人的震憾，卻……卻象……

卻象……

阿福說不出來。

也許，新生命的震憾，用什麼語言都無法描述。

&ldo;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啊……&rdo;

李固俯下身來，將臉頰貼在她的肚子上面。

&ldo;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我在想，在德福宮的事。要是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孩子，我……我一定不會跟太后硬頂下去，我知道，即使我們兩個那天命喪德福宮，你也不會怪我。雖然之前我沒有問過你，可我就是知道。但是，若是，若是我們的孩子，那天……要是他受一點損傷，要是他……他有什麼不測的話，阿福，我，我們……&rdo;

他沒說下去，阿福也不願意他說下去。

是啊。

如果只有他們倆，那麼死在一起，也沒有什麼。

可那時候已經有這個孩子了。

&ldo;啊，不說這些了。&rdo;李固抹了一下臉：&ldo;咱們說點兒高興的事兒。阿福，你覺得這是個姑娘，還是個小子?&rdo;

&ldo;嗯?&rdo;阿福怔了一下：&ldo;這個……我也不曉得啊。&rdo;

&ldo;猜一猜，你覺得呢?&rdo;

阿福想了又想，為難的說：&ldo;實在想不出來。&rdo;

李固環抱著她，兩個人一起坐在榻上。

&ldo;嗯，不要緊。我聽人說，這個生男生女，是有預兆的。比如，做夢就是一種。要是夢見滿眼的花，那多半是個姑娘。要是夢到什麼果啊谷啊的，多半是小子。&rdo;

&ldo;哦……&rdo;阿福聽的認真，但是想了一想，又為難起來：&ldo;要是……&rdo;

&ldo;什麼?&rdo;

&ldo;要是我記不住做了什麼夢，怎麼辦?&rdo;

李固愣了一下，伸手在她腦門上一彈：&ldo;你啊‐‐&rdo;彈完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ldo;那你就用心記，認真記。&rdo;

這個是用心，認真，就能記得住的嗎?

兩人說了半天的話，全是沒什麼意義的傻話。

瑞雲和紫瑞在外間聽著裡頭兩人說的話，瑞雲咬著手絹笑，紫玫小聲說：&ldo;你笑什麼?&rdo;

瑞雲對她很是敬重，兩個人也頗為親近：&ldo;沒什麼……紫玫姐，人是不是高興過頭了，就這麼瘋瘋傻傻的啊?&rdo;

紫玫笑笑：&ldo;誰知道啊，多半是吧。&rdo;

瑞雲雙手合什，由衷的說：&ldo;老天爺保佑，夫人好人有好報，一定會生個大胖小子的。&rdo;

紫玫沒說話。

屋子裡李固問阿福：&ldo;你口渴不渴?&rdo;

阿福搖頭。

李固摸索著把一張毯子蓋在她腿上。

大大敞開的窗子外頭，有青山，有白雲，有晴朗的天，明媚的光與影，風與雲。

李固看不到，可是，他的嘴角一直向上揚著，整張面龐看起來容光煥發。也許所有的美景，沒有映在他的眼裡，卻已經映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