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潤答應了一聲：&ldo;我這就去處置。&rdo;

李固轉頭說：&ldo;我去洗臉換衣裳。&rdo;

他看起來鎮定自若，似乎剛才燒掉的是一樣微不足道的東西。阿福答應著，便替他解開外面衣裳搭在一旁，再轉頭看，裡面內衫，整個背都讓汗濕透了。阿福不知道這是因為趕路出的汗，還是……與剛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她出去吩咐一聲讓人打水來，瑞雲不著痕跡的看了下阿福的臉色，她並沒看出什麼來，也絕猜不到剛才屋裡出了什麼事，只是王爺回來，夫人臉上竟然沒有歡悅的神情，想必一定是有心事的。

瑞雲去吩咐了一聲，熱水現成，再擺上屏風。阿福扶著李固跨進桶裡，拿盆舀水替他沖頭。

他們都沒有再提起被燒掉的東西。

李固換了衣裳出來，阿福微微一怔，捻著衣邊說：&ldo;這個……唔，還是一成親時做的呢。&rdo;

李固微笑著說：&ldo;是啊，穿著覺得格外涼爽。平時我還捨不得穿呢，總怕磨壞了。&rdo;

阿福猜著他多半是有意把話說的輕鬆些，也就順著他的話說：&ldo;一件汗衫，也沒有什麼。回來我多做幾件給你替換。&rdo;

劉潤過來回話，請過安之後只簡單的說：&ldo;已經辦妥了。&rdo;

李固點點頭。

這件事有多要緊也不必他說，劉潤和阿福自然明白。

李固逗了會兒子，阿福勸他：&ldo;你歇一會兒，趕了大半天路，又這樣熱。&rdo;

李固拉著她的袖子：&ldo;你和我一起躺著吧。&rdo;

阿福臉上微微發熱，不必照鏡子也知道一定紅了。

&ldo;天還沒黑呢。&rdo;

&ldo;管他呢。&rdo;李固拉了她一把，阿福也順勢躺了下來。簟席是新編就的，窗子上的光映在上頭，斜躺著看過去，竹紋青鬱如水。

李固在她耳邊輕聲說：&ldo;對不住……我一去這些日子，留你一人在家中擔驚受怕。&rdo;

&ldo;也沒有，&rdo;阿福把玩他的指頭：&ldo;我吃的香睡的實，哪有你說的那樣可憐。&rdo;

李固輕聲笑：&ldo;我來檢視一下減肉沒有。&rdo;

他的手摸上來，阿福身上發軟發癢，又不敢高聲笑，兩個人在炕上滾來滾去，衣裳亂了，頭髮也亂了。

&ldo;別鬧，別鬧，看把兒子吵醒了。&rdo;

阿福理一理頭髮，轉頭看搖床那邊。兒子裹著紅肚兜和小薄被，睡的有如小豬。

&ldo;他倒是最沒心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rdo;阿福有感而發，枕在李固臂彎：&ldo;為什麼人一長大了，就有這樣多的煩惱。&rdo;

李固點點頭：&ldo;我也時常想，人要是不長大就好了，所有的煩惱都是旁人擔著，自己只要吃睡玩‐‐&rdo;

阿福噗的笑出來：&ldo;原來你也有這樣的心思。可見人的天性就是好逸惡勞的，皇子與我們平民百姓想的一樣。&rdo;

&ldo;也不是。以前也曾想過，要快些長大，長大後，就能承擔責任，做些事情……&rdo;他攬著阿福：&ldo;小孩子沒有力量，只有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rdo;

阿福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李固說：&ldo;這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