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出來，韋校尉知道嗎?&rdo;

李固板起臉來，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李信也心虛起來：&ldo;我……我就是不放心嫂子。她沒太傷心吧?殺人的抓住了沒有?&rdo;

李固沒被他給糊弄過去：&ldo;韋啟不知道你出宮?&rdo;

&ldo;我……出來的匆忙……&rdo;

李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可是那神情分明是在說&ldo;這事兒不會這麼算完&rdo;。

屋裡頭阿福聲音有點啞，低聲問：&ldo;誰在外頭?&rdo;

懷裡李譽也醒了，呀呀出聲。

李固剛說了聲：&ldo;是皇上來了。&rdo;李信已經等不及，掀起簾子就跑進了內室。

阿福看東西有點不太清楚，眼睛腫的厲害，火燙燙的疼。喉嚨裡象塞了砂團，說句話都費勁兒。李信撲了上來，一把抱著她：&ldo;嫂子，是我!&rdo;

阿福還沒徹底清醒，一時間還沒想起李信早已經不住在成王府，順手抱著他，問了聲：&ldo;怎麼起得這麼早?&rdo;

李信的臉貼在阿福臉上，輕聲說：&ldo;嫂子，你別太難過。父皇去的時候我也很傷心，可是我還有哥哥嫂子，還有好多人陪著我，我這麼想著，就覺得心裡不那麼難受了。嫂子，你也別太傷心了，你還有哥哥，有小月亮，還有我……大家一起陪著你……&rdo;

阿福的眼睛已經乾澀刺痛，淚流得太多太兇，可是現在聽著這樣稚氣又懂事的話，心中的酸楚傷痛一起湧上來，她抱著李信，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頸間發間。

淑秀過來將李譽抱開，李固慢慢在床沿坐下來，李信有些手足無措，扯扯他的袖子：&ldo;哥哥，你勸勸嫂子……&rdo;

&ldo;沒事……&rdo;阿福拭著淚，輕聲說：&ldo;我沒事兒了。&rdo;

她聲音啞的厲害，瑞雲端了一盞茶過來，茶水清甜裡帶著微微的澀意，回味卻甘醇，水喝下去，喉嚨頓時舒服了不少。

外面還在下雨，阿福定定神，問李信：&ldo;皇上怎麼來的?&rdo;

李信苦起臉：&ldo;我不放心嫂子，所以就過來了。哥哥剛才已經訓我了，嫂子就不要再說這個了。&rdo;

阿福搖搖頭：&ldo;下次不可這樣。&rdo;

她的聲音裡透著疲倦悲傷，李信心裡發酸，頭靠在她懷裡，小聲說：&ldo;嫂子，你可不能拋下我們不管。&rdo;

&ldo;傻話，我能去哪兒啊。&rdo;

外面的潮意透進屋裡來，身上有些微微發冷。

阿福的反應比平時遲鈍得多，傷痛太巨，讓人的知覺感覺都變得麻木了。可能是痛過了頭便不覺得太難受，也可能是人會本能的自我保護，不讓神經始終處於最敏感的狀態時刻承受傷痛的折磨。她木然的穿衣，梳頭。孝衣才收起來沒有多久，又穿在了身上。鏡子裡的她蒼白得象個鬼，兩眼通紅，臉頰浮腫，嘴唇乾得裂了口子，看起來恍惚呆滯，彷彿被抽去了精魄神魂一樣。

李固站在身後，他的手緩緩的摸索著，放在她肩上，他的手溫暖有力。阿福望著鏡中他的樣子，沉靜，溫存，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就是天塌下來，他也會替她擔著。

阿福的手緩緩抬起來，蓋在他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冰涼，李固覺得心裡發酸發疼。如果可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