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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事情多……迎來送往的應酬也多,光記人名就……&rdo;

朱氏釋然:&ldo;我以為什麼事呢,你一直住城外,現在剛一上手就覺得難。等熟了以後就沒什麼。做主婦跟當姑娘的時候可不一樣,家裡的事外頭的事都得上心,廚房的事衣裳的事樣樣要打理。你還記得咱們街上原來里正家的閨女不?在家養的白白圓圓的,出嫁半年再看,瘦的臉頰都凹下去了。女人嘛,都是這樣的,熬過一開頭就好了。我當年也什麼都不會,連煎個肉也要煎糊,這不都得一步步的學嘛。&rdo;

楊夫人和劉潤也這樣勸過她,可是阿福還是心事重重。朱氏這麼一說,她倒覺得輕鬆多了。

朱氏要站起來時身體晃了一晃,手扶著炕桌。

&ldo;母親怎麼了?&rdo;

&ldo;沒事,起的急了。&rdo;朱氏站了站,等頭暈過去,說:&ldo;家裡沒人看家,我用過飯就回去吧。&rdo;

阿福恐怕有人再盯著朱家生事,既然請了她來就不能再讓她一個人回去,可是話還沒說,朱氏象是抽掉了骨頭似的,身子軟軟的就癱了下去。

先前朱平貴是假病,可朱氏這卻是真病了,劉潤診過脈,說是多年操勞憂思,底子都快耗空了,開了方子煎藥,阿福急的嘴上都起了泡,對朱氏卻又得瞞著,說她只是天熱體虛,又中了暑氣,朱氏倒也沒想多。

常醫官也替朱氏診過,他說話不似劉潤一樣什麼都敢說,也只說是需要調養,開的方子與劉潤大同大小異。

阿福實在忍不住,揪著劉潤問他,朱氏到底沒有性命之虞。劉潤一笑:&ldo;你還信不過我麼?&rdo;

&ldo;不是信不過……&rdo;

&ldo;朱夫人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以前操勞過度,又一直硬撐下來‐‐她以前很少生病吧?&rdo;

&ldo;是,&rdo;阿福點點頭:&ldo;連傷風都很少有。&rdo;

&ldo;這就是了,所以現在一發作起來人就垮下去了。你不要擔憂,好好將養調理就成。&rdo;劉潤調侃她:&ldo;你看你看,還說信得過我,看看你的樣子,眼圈都青了。&rdo;

阿福摸摸,她這兩天可是沒顧上照鏡子,也不知道眼圈到底青了沒有。李固也有些心疼,勸她寬心,不要憂急,家裡放著太醫,有病定然能夠治好。

朱氏的身體雖然沒見什麼起色,可是的確沒有再惡化,阿福也就稍稍放下心來。

日子過的飛快,初六那一天,皇帝從城外遷了回來。

阿福換了命服,帶著兒子,隨李固入宮拜見。沉寂許久的皇城似乎重新煥發了生機,陽光照在屋瓦上閃閃發亮一片燦然,從雲臺朝下望,前半邊皇城仍然是滿目瘡痍,後半邊御花園卻是繁花如錦。兩相對比,更讓人覺得蒼涼。

李馨攜了她的手,避了人在一旁說話:&ldo;玉嵐宮住不得了……&rdo;她很感慨:&ldo;剛才我還過去看了,雖然整過,但是屋子全得重蓋‐‐就算蓋好,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我那些東西,字畫,母親留下的琴,還有哲弟住過的屋子……什麼也沒留下來。&rdo;

阿福輕聲安慰她兩句,李馨靜靜望著庭院裡盛開的花,風拂動她的衣袂,阿福覺得李馨比沒成親之前更美了,可是……彷彿比上次又瘦了,下巴尖尖的,眉宇間有種明妝麗飾也掩不去的沉鬱。

李馨沉默了一會兒,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