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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傳言並不全是謠言,就算是,王美人也無法證明,她真的不是王濱和一個娼女的私生女嗎?誰能證明她不是?她又的確在宮中消失了許久……這傳言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讓你一聽就覺得這事似是而非,再細想又覺得大有道理。就算你說那是假的,是謠傳,你又有什麼證據來推翻?

散佈謠言的人,心思縝密佈局嚴謹,出手就是必殺招數,實在不容小覷。雖然現在針對的是王美人,可是如果這樣的人成了自家仇人,和這樣的人為敵作對,想想都讓人覺得有點鬱悶。

李固輕聲笑:&ldo;聽聽,你是不是想替王美人出頭,把散佈謠言的人揪出來?&rdo;

&ldo;我又沒瘋沒傻。&rdo;阿福抱著他一條胳膊,笑咪咪的說:&ldo;王美人現在焦頭爛額,八成是沒空來找我們麻煩,讓她煩她的去吧,越煩越好。&rdo;

帳子是沉沉的赭色,但是被燭光一照,帳子裡頭是一種柔和的茶色。

打更聲在夜的寂靜中遠遠傳來,夜色如濃墨。

&ldo;明天多半還會下雨,要是那樣你就別出城了。&rdo;

&ldo;我知道……&rdo;

李譽嗯嗯呀呀兩聲,阿福把他抱起來,他並沒醒。把尿布換過,沒再把他放回搖床裡,就臥在兩個人中間。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兒濃濃的甜甜的,比什麼薰香味兒都好聞。

李固覺得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下來。

他也會覺得迷惘,做一件事的之前之後,他會問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他該不該做?

阿福重新躺下,李固的手繞過兒子,搭在她的腰上。

他現在不迷惑了,也許夜間的安靜讓白天繁雜的心緒也沉澱下來。

他現在不是自己幼時憧憬嚮往的那種人‐‐君子端方,清素潔白。

完全不一樣。

可是他心裡很踏實。

阿福含含糊糊的說了聲:&ldo;睡吧。&rdo;

一場秋雨之後,黃葉落了一地,夏天去的那樣快,一夜之間就遠了,即使原來在抱怨夏天太熱太長的人,也覺得季節的變換快得讓人來不及抓住夏天的尾巴。

可是季節變涼了,流言並沒變涼。宮裡面,權臣勛貴之家,倒是沒流傳到民間。皇帝的壽辰時阿福又帶著兒子隨李固進了一次宮,這次壽辰並沒大辦,也沒有受群臣磕頭,各郡各州千里迢迢運送來的壽禮,皇帝揀並不貴重的收下,其他的都歸置給戶部。近臣們的禮一樣也沒收。

不過,阿福他們算是兒子,兒媳,不算臣子。

阿福送的是一副繡圖,趕了快半個月趕出來的。李固請一位大家畫的繁河山溪圖,然後阿福親自動手,將這副圖原樣描在絲絹上,繡成一副大圖,長七尺,闊五尺。李固心疼的要死,說可以找旁人繡。阿福只是笑:&ldo;沒關係,這種東西不難繡。比如那片大水,那都不是繡的,是飛線界上去的,你摸著了麼?很光滑吧……&rdo;看起來就是一片亮亮的深淺浮湧的水光。

阿福拉著李固的手輕輕觸著絹圖的絲面。山巒的紋理,河水的流紋。李固的手指輕輕發抖。

他雖然請人畫了畫,可是畫上的山是什麼樣,水是什麼樣,樹是什麼樣,他此時方知。

阿福發覺他在顫抖,先是有些奇怪,隨即明白過來原因。

她微微心疼,手環著他的腰,貼在他在背上,輕聲說:&ldo;趕明兒咱們繡幅更大的,比這還大,上面什麼都有,比這單是山水的好多了。&rdo;

&ldo;別,做這些太費眼了。&rdo;李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