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稿部缺了一個人,部門主任向總編室申請,希望能補充一個人進來,尚雲峰讓各新聞部主任推薦。
駱千帆聽說了,第一時間去找魯鳴自薦,言辭懇切,誰知道被魯鳴臭罵一頓:“你才當記者幾天就想去特稿部,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要去也行,先寫出有分量的稿件來。”
駱千帆不服,心說我看他們寫的稿子也未必就有多好。
他就去找夏繁天申請。夏繁天一直都很欣賞駱千帆,但在這件事上她不同意,但她沒有把話說死,只說要先跟魯鳴商量商量。
夏總去找魯鳴,問魯鳴的意思。魯鳴說:“肯定不合適,這小子有股子勁頭,腦子也夠用,但是接觸的圈子太小,歷練太少,而且他長得不像個特稿記者,做特稿免不了調查暗訪甚至臥底,駱千帆又高又帥的往人群裡一站太顯眼。”
夏繁天跟魯鳴的想法一致,說:“既然如此,你給他好好說說,別打擊他的信心,最好當成個好苗子來培養。”
魯鳴說:“你放心,交給我吧。”
夏繁天不讓魯鳴打擊駱千帆的信心,魯鳴卻反其道而行之,把駱千帆叫過去先臭罵一頓:
“駱千帆你作什麼作,我不讓你去特稿部你還不服,還去找夏總,是不是覺得自個兒特別了不起?你以為寫幾個獨家就能去特稿部?我都不稀得說你,你那些稿子亂七八糟屁都不算一個,自說自話、漏洞百出。
“而且我把話撂在這兒,別以為你以前耍個小聰明讓高傲漏過一個稿子就贏了她,她是個記仇的人,等著吧,高傲少不了讓你漏稿,她的交際能力、她的新聞敏感和洞察力、她的經驗你都比不了,好好回去給我反思去。”
駱千帆被損得懵逼,特別不服氣,心說高傲有什麼了不起!心裡這麼想,表面不動聲色,他學乖了,你說你的我不頂撞,但是我不走,你罵完了總得讓我“死”個明白。
魯鳴看出來了:“你不服氣?我就問你幾個問題,除了普通話和虹城話,你還會哪些方言?你會開車嗎?調查暗訪被發現,人家開車追你你跑得了嗎?別的不說,這個東西你會用嗎?”
魯鳴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把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駱千帆看了看說:“我不會開車,不會用。”
魯鳴一臉瞧不起的表情:“你以為這是車鑰匙,這是微型偷拍機,這都不認識!”駱千帆特意外,拿過來反覆檢視,還真是,粗看上去是把汽車鑰匙,仔細研究才發現暗藏著的針孔攝像頭。這要是往桌子上一放,如何偷拍都難以被發現。
駱千帆把“車鑰匙”還給魯鳴,魯鳴重新放回到抽屜裡,點上一根菸叼在嘴裡,挑釁地問:“現在服不服?”
駱千帆真服了。魯鳴罵得對啊,自己除了好勝之心和一腔熱血,沒有做好任何準備。
魯鳴笑了:“服了就好?你什麼都不缺,就缺罵,當特稿記者連長相都不合格,你看看特稿部那幾個傢伙,放在人堆裡能找得出來嗎?換身衣服跨個皮包就是個老闆,脫掉衣服扎窯廠裡燒磚他們就是個燒磚的,什麼都像,就不像個記者,你瞅瞅你,怎麼看怎麼像個記者,要麼像個便衣警察,‘戲路’太窄。滾蛋吧,好好給我寫稿子去……”
駱千帆蔫頭耷腦走出來,信心嚴重受挫。反覆咀嚼魯鳴的話,越想越有道理。
當天晚上,駱千帆一狠心先跑去理髮店把一頭遮耳的長髮給剪了,換成了扎手的圓寸,一照鏡子,怎麼看怎麼彆扭,駱千帆摸摸頭還挺高興,覺得至少不那麼像記者了。
駱千帆從公安局借了許多偵查學、犯罪學的書籍,一有時間就潛心鑽研,搞得胡菲菲以為他要報考公安系統公務員。
與此同時,跑遍了虹城七八個電子市場選了兩套隱形攝像機和異型錄音筆,研究通透,又纏著魯鳴講解暗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