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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慶愉咬著唇瓣抬頭。

「當真是個小美人,」主座上的人彎起眼睛,微笑著讚美道:「確實是庸宴會喜歡的那一種。」

慶愉對著鵝黃少女翻身便拜:「慶愉蒲柳之身,都是家中安排,您千萬別當真……」她眼前地上突然出現一片陰影,緊接著,手臂被人溫柔地扶住,慶愉隨著這力道起身,發現正是鵝黃少女本人。

秦橋看小美人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抬手在她頭上摸了摸:「不怕不怕,是桂圓嚇到你了?」

桂圓看著她家姑娘臭流氓的手,不置一詞。

秦橋挽著慶愉手臂,帶她來到自己案邊坐下。秦橋向後靠在準備好的軟墊上,單腿支起,口中含著一顆櫻桃,對她眨了下眼,又隨手拈起一顆遞給小美人:

「你吃,甜。」

殷紅的果汁潤濕了秦橋的唇角,眉眼如春波般浮動,明明穿著一身奴服,人也嬌小,卻不知為何,比慶愉見過的那麼多兒郎都要顯得更加可靠。

進門時只是隨著人群遠遠看了秦橋一眼,卻不知近看竟是這般容色。

慶愉臉紅了。

秦橋的主座比其他人略高些,一排喇叭花形狀的銅質器具越過水麵,立在她桌案之前。大多數都用棉花塞緊了,其中幾個開啟的裡面,竟清晰地傳出了女子細語:

「慶家那個怎麼提前過去了?莫不是都督要相看?」

「她那姿色,怕什麼,都督會看得上就怪了。」

「說是這麼說,不能讓她佔了先機,一會兒咱們也去敬秦姑娘吧,順道看看情況。」

慶愉面色如土。

秦橋揮手,下人便把這幾處也塞緊了。

一時只剩下絲竹之聲,慶愉又要拜倒,被秦橋攔住。她無奈笑道:「銅管傳聲本來就是雙向的,每處坐席都有單獨的傳聲管通到這裡,是我沒事先和夫人們說清楚,失禮了。」

慶愉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悲傷地想:

我完了,整個慶家都完了。

越漂亮的女人越可怕,果然是真的。

秦橋無奈道:「你若實在害怕,便去我左手邊挑個地方坐下吧。」

左席離得有些遠,右席倒是坐著幾位夫人,談笑可聞。慶愉轉頭看向那幾處空案,絕望地想:那是將死之人的坐席嗎?

秦橋笑出聲:「想什麼呢?」

慶愉期待地看著她。

秦橋:「舉凡是想看都督的,我都會請來坐,一會兒組團去看。」

慶愉:「……」

果然是將死之人。

慶愉心如死灰地落座,心道原來今日便是我身死之日,死前能見見名動大荊的秦阿房,倒也不枉此生。

於是慶家二姑娘喝了口梅子酒,壯起膽子看看秦橋;

再喝一口,再看一眼;

再喝,再看。

秦橋右手邊,有人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是仲輕弦:「表姑姑,我看比起大都督,人家更中意你呢!」

秦橋面帶得色:「這是當然。若哪日輕弦厭了蘇大人,盡可來投我!」

右席只有寥寥數人,大多是秦橋昔年舊友,聞言都善意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隨口抱怨道:「輕弦吶,你可得將蘇統領看緊些,男人都好眼花——近來也不知是怎麼了,這平京城竟突然多出許多美貌小娘,我家一月間便收進兩個,真是頭疼!」

另一位夫人聽了這話,大有同感,連坐墊都挪得近了些:「是唱曲的?平康坊多了好些舞樂娘子,我家那位見天往那跑,管都管不住。」

那夫人便答道:「身家我都查過,就是平京普通百姓家來投奔的親戚,噯……我也這把年紀了,早不指望他對我還有什麼心,喜歡便收著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