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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頁

她的腳從他肩膀慢慢下滑, 腳心抵住鼓動的胸口, 最後曲起腳趾,鬆鬆地摳住他的腰帶。她沒力氣了,弄不開他的扣, 腳指頭就那樣虛虛地掛著。

紀珍棠回想他剛才說的那話, 覺得自己心的一角被壓著了。她問:「我忘不掉你,對你有什麼好處?」

鍾逾白想一想, 說:「利於佔有。」他說這話時,眼裡閃過一絲深邃的精明。他連心機也不隱藏了,狡猾得很磊落。

紀珍棠說:「可是你說的啊, 沒有什麼能把我拴住。」

「我也在摸索僥倖的可能。」

他說著, 往前折她的膝蓋。

她的心跳很沉重, 在他壓下來的時候。紀珍棠屏息,而後迎接他的親吻,在這個漫長的吻裡被渡氣,交換身體的溫度。

鍾逾白還是懂她。

她想要利益,但要把她拴住,自然不能靠這個。

他還有殺手鐧。

鍾逾白說過,喜歡第一次這個詞,要新鮮、精彩、難忘。

所以等到情調被拉滿、即將入戲的緊要關頭,紀珍棠忽的被託著腰撈起,換他躺下。

鍾逾白說:「不想讓你記住被操控的感覺。」

他讓她在上,輕揉她腰肢,說:「你來做船長。」

紀珍棠卻之不恭。

她頭髮太長,一披散下來就遮擋得七七八八,她跪坐好,將套頭的上衣輕鬆掀掉,手裡咬著發圈,整理了兩秒頭髮,三下五除二地綰在頭頂,讓她的皎潔與鮮艷一覽無餘。

舉止瀟灑利落,配得上這個火熱的夜。

紀珍棠將手掌抵在他身前,在闃寂無垠的夜色裡輕緩搖櫓。鳥月朦朧,濕霧團聚,不見堤岸。

唯有古井深處,隱隱窺見一輪被她搖碎、起了漣漪的月亮,隨他閉眼而消弭。

不可剋制的汗液淌過耳下的筋脈,被她點在指尖,加重她對這場遊戲的趣味。

見他微妙的失衡跡象,她居然得逞地笑起來。

門前的紗窗幔在規律地擺。

客廳靠樓梯的拐角,擺了一處精美雕花的矩形黃銅鏡,鏡子裡映的是花草盆栽,與架上一塊價值不菲的玲瓏石。

石頭不規則的邊緣恰好橫斜住她肩膀之處。

於是落在鏡中,只有一人縹緲的虛影,纖白的肩線在顛動,背脊滾燙,唇也變熱,變紅,鮮嫩靈動過這一屋的花草。

紀珍棠仰起頭,手往後撐,看著令人目眩神迷的水晶吊燈,撥出一口長氣。

長長一條河,她終於搖到下游,丟掉船槳,任之無序漂流,緩緩泊岸。

鏡花水月,就此彌散。

她的膝蓋在沙發邊緣的金絲線磨出淺痕。

鍾逾白注意到了,第一件事用手掌輕輕握住,看她疼不疼。

「我不想上學了,怎麼辦。」紀珍棠掰開他的手,趴到他懷裡,輕喃說,「好喜歡你的壁爐,喜歡你的吊燈,鏡子,還有花花草草。」

她疲憊地說:「他們讓我留在這裡。」

拐彎抹角的表達,像王家衛的電影臺詞,兜兜轉轉不過一句:我被你困住了。

紀珍棠失神半天,抬頭吻在他的下頜。

鍾逾白翻一個身,把她壓緊在沙發角落,讓她蹙眉,碎聲頻頻,跌進浪中,情難自禁。

深夜,等一切結束,回歸清醒,再看床前鐘錶的時間,不知怎麼就匆匆被撥完好幾圈。

紀珍棠說想試試事後煙,他說上癮就壞了,她叛逆,跺著腳說偏要抽。

鍾逾白便縱容她的請求,給她點了一根女士煙,池櫻抽的那一款金陵十二釵,他說正好那回在鍾家讓她獻媚塞了一包,就順回來了。

不那麼沖,給她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