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元丹這一點,只是憂心審香妍的傷勢,倒是狂尊看的分明。
“無妨,這個小姑娘只是靈力衰竭,過上幾天就沒事了!”狂尊緩步上前,看了高庸涵幾眼,神情有些古怪,皺眉道:“高老弟,你的情形有些不大對勁啊?”
第3卷 史筆標名畫雲臺 第一五四章 禍患
高庸涵知道,自己始終無法擺脫心魔的束縛,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搖頭苦笑道:“我知道,可每次心神激盪之時,這性子就由不得自己了。”
狂尊對於這一點深有體會,他也是性情乖戾之人,要不然當年也不會一怒之下跳進地火熔漿,繼而受到魔瞳的引誘。雖說已經時過境遷,但是骨子裡那種膽大妄為還是在的,高庸涵的這句話恰好引起了他的滿腹牢騷,當即憤憤說道:“率性而為,快意恩仇,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豈不痛快?”跟著一指遠處四下奔逃的朔金齒,越說越氣:“難道遇到這種情形,還要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不成?真惹惱了我,殺他個血流成河,就算入魔也在所不惜,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狂尊的這番話要是被所謂修真正派聽見,只怕立刻就是一場紛爭,但是高庸涵於他的經歷和性格知之甚深,自然不會計較,惟有笑而不答。
狂尊一通發洩,看到高庸涵的反應隨即醒悟過來,嘿嘿笑道:“高老弟,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別往心裡去。你天性沉穩,只要能盡力剋制住殺戮的念頭,就一定不會重蹈我當日的覆轍。”跟著湊到高庸涵耳邊,低聲道:“其實,適時地發洩一下,也可以舒緩心中的戾氣!”
這是狂尊的經驗之談,高庸涵點頭應道:“是,我記下了!”
“嗯,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狂尊忽然有些不捨,語重心長說道:“高老弟,這次你為了我們七蟲族而身陷險境,一下子用了兩根石筍,日後我可就幫不了你了。前途多艱險,你要多多保重才是!”話中的拳拳之意溢於言表。
“放心吧,尊主!”高庸涵知道狂尊此人雖然脾氣暴躁、狂放不羈,但是為人卻極重情義。兩人不打不相識,雖則交往不過才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卻已是性情相投,早已把對方視作了朋友。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令他心中很是感動。
不過高庸涵一向不喜分別時的那種黯然情懷,況且這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當即笑道:“再過上一段時日,等我把手上的事情辦妥,就帶著酒去焚天坑,到時候大家一醉方休!”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高庸涵略微盤算了一下,說道:“多則五六年,少則兩三年,一定可以成行!”
“好,好!”狂尊也是提得起放得下的漢子,不再糾纏於此,回頭朝蟲須和那個厲先生喊道:“你們兩個,過來!”
蟲須兩人雖然還不能確定狂尊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此人是族中大有身份之人,當即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按照高庸涵的稱呼高呼道:“參見尊主!”
狂尊指著高庸涵鄭重說道:“這位是咱們七蟲族的千鍾閣大法師,你們兩人要好好聽從高先生的吩咐,盡力把族人安頓好!”
蟲須和那個厲先生相視一驚,這才知道,這個人族修真者原來與本族有如此大的淵源,難怪剛才為了自己這一幫人,不惜生死相搏,於是恭恭敬敬地朝高庸涵施了一禮:“參見大法師!”
高庸涵待要還禮,狂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必客氣。高庸涵先是一愣,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久歷官場,這一點道理還是很清楚地。千鍾閣大法師在七蟲族內尊貴無比,那麼在下屬面前自然就得保持一定的矜持,這也算是所謂的體制攸關吧。當下微微苦笑,惟有頜首示意坦然相受了。
又大致交代了幾句,狂尊終於離去。身影越來越淡,就在行將消失之際,突然身軀一震,面露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