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了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已來不及了。
高庸涵並沒有看到這一幕,低著頭正回想著狂尊剛才的那番話,微微有些出神。說來奇怪,先後兩次險些入魔的經歷,令他反而生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隱隱覺得那股殺戮之心,似乎十分的痛快。“也許,成魔並非完全是一件壞事?”不經意間猛然有了這麼一個念頭,令他悚然心驚,隨即甩頭將這個想法拋開。
由於慕寒食已死,那些石化的朔金齒失去憑仗,已經不大可能對蟲人形成什麼威脅,高庸涵一揚手將屍螟蝠、雲絲天龍和火螈收了,然後命蟲須將四下的蟲人收攏來。俯身下去,將審香妍輕輕抱了起來,突然在她身下發現了一個形如鵝卵的內丹,伸手一抓將內丹吸起,凝神一想點了點頭。
這顆內丹,便是當日在天機峰下,從那吞噬了機關金辰的詭門修真者體內得來的,後來一直由審香妍保管。由於丹鼎門注重的是心性修煉,並不像鳳羽族究意堂和詭門之流,喜歡擢取他人的靈胎和內丹,所以審香妍也沒對這個內丹加以煉化。高庸涵隨手將內丹塞進審香妍懷裡,招呼了一聲,帶著蟲人順原路往地面上走去。只是,誰也沒注意到,內丹當中有一抹黑氣閃過。
慕寒食魂魄所在的那個法身被高庸涵擊碎之時,早就有了防範,順勢將魂魄附在一個蟲人的屍身上,並將內中的氣息完全隱藏了起來。他曾有過這一類經歷,所以對於此事可謂是駕輕就熟,居然將狂尊和高庸涵兩大高手給騙了過去。真正說來,如果沒有高庸涵入魔這一變故,慕寒食要想徹底躲過狂尊的感知,也極為困難,可是偏偏就這麼巧,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慕寒食早就感應到了內丹的氣息,同為詭門出身,他當然知道這顆內丹是最好的藏身之所。不過他很有耐心,一直等到狂尊離去,才趁著高庸涵分神之際,猛地鑽到審香妍身下,雖然還是被狂尊發現,可是已經無法提醒高庸涵了。內丹中的氣息,完全將慕寒食的魂魄掩蓋下去,加上高庸涵對這顆內丹並不在意,就此埋下了一個極大的禍患。
能躲在內丹之中,對慕寒食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他本來只是憑著一股怨念,想要從審香妍身上討還一點“公道”,沒想到還能有這個機會還魂,比之自己當初苦苦尋找那個飄渺的息壤,結果卻變成了石頭怪物,顯然要好出太多。因此愈發地小心謹慎,不敢顯露出任何異常之處,至少在沒有恢復實力、沒有把握之前,慕寒食是打定主意躲在內丹裡面了。
高庸涵沿著通道往上,並沒遇到開始時的那個較為寬闊的山洞,也不怎麼吃驚,倒是石壁上的黏液彷彿都已乾涸。走了大約十多里,始終都沒回到地面,而且通道也變得起伏不定,與下來時的坡度大為不同。高庸涵知道,這是由於息壤的緣故,地底在不停地遊移,只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當即轉頭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厲先生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厲先生畢恭畢敬,躬身答道:“啟稟大法師,屬下不知,不過可以問一下蟲須。”
“嗯,你把他叫過來!”
“是!”厲先生答應著,回頭叫了幾聲,後面的蟲人跟著他的叫聲,一聲一聲傳了出去。
由於蟲須留在最後面壓陣,加上蟲人體型頗為龐大,而通道又時寬時窄,所以數千人的隊伍足足綿延了綿延十數里。蟲須此時仍在洞穴內的石臺之上,聽到高庸涵的召喚,一路擠了過來,足足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趕了上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朝高庸涵施禮道:“大法師,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些蟲人大多都沒了靈胎,行事粗俗無禮,即使是蟲須也絲毫不懂什麼規矩,所以言語間頗為無狀。不過高庸涵從不在乎俗禮,自然毫不介意,反而覺得這些蟲人樸實無華,自然也就直言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