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道,頗為感慨。
“怪不得,怪不得,我終於明白了!”韋孝寬緩緩坐回座位,臉上的震驚之色卻愈發濃重,喃喃自語道。
“將軍,怎麼了?”於翼和梁士彥不由奇怪地問道。
韋孝寬搖搖頭,臉上的震撼之色隱去不少,深吸了口氣他才緩緩道:“從我們踏上齊國土地的那一刻開始,我們所有的行動都落在高興的眼中,無論是齊主高緯,或者是我們,都在高興的算計之中,好可怕的年輕人,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於翼和梁士彥卻聽得愈發糊塗,後者不由焦急地問道:“將軍發現了什麼,何以如此驚歎?”
“梁將軍可還記得平陽城外以一人之力斬殺我軍三員大將的那一員小將?”韋孝寬臉色終於恢復了平靜,但仔細看卻不難發現他眉宇間的憂色未退反增。
不待梁士彥說話,韋孝寬便自顧說道:“若我所料不差,那人就是高興無疑。他本為朔州刺史,不得調令卻出現在平陽城,這不是很奇怪嗎?”
“兵不血刃俘獲我五萬大軍,又在關鍵時刻瓦解晉陽之圍,力挽狂瀾,反敗為勝,每一步都是如此精確。現在想來,那於萬軍之中劫走齊王殿下的恐怕也是他了!”
“高興既然如此了得,那他為何任由我軍奪取平陽,直到晉陽城快破時才現身救援?”梁士彥皺眉問道。
“他如此做自然是有所圖,”頓了頓,韋孝寬雙目陡然變得深邃而深沉,“此子所圖,恐怕不止是齊國這一方天地這麼簡單啊!”
隨著韋孝寬此言一出,於翼與梁士彥陡然色變,再也不能安坐。
第四百六十一章 應驗
“如果一切都如韋大人所說。那我此番能成功從朔州逃出來,難道也是高興有意為之?”於翼徹底變了臉色,難以置信地看著韋孝寬,言語之間充滿了震驚,甚至駭然。
於翼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臉色不禁愈發難看起來。在秦瓊押解於翼五萬降軍到達朔州前,宇文招,李淵趁機打傷守衛脫困而去,但於翼卻被秦瓊親自監視,始終未能尋到機會,直到到達朔州,他才趁著高興,秦瓊二人不再逃遁出來。
然而於翼運氣不好,剛一逃跑,便被朔州方面察覺,並對他展開了千里追擊。從朔州到晉州,一路上,朔州軍窮追猛趕,多少次都將於翼逼得險象環生,若非他本是沙場宿將,經驗豐富,只怕早就被擒回了朔州。
一路上當驚受怕,死裡逃生,於翼始終處於緊張之中,直到這時才完全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這之中卻是迷霧重重。
按理說,宇文招等人早於自己逃脫,訊息應該早已傳回平陽,但看韋孝寬和梁士彥的樣子顯然對他們五萬人的遭遇一無所知。
趙王宇文招背叛了周國?這個念頭剛在心中冒出,於翼便搖頭否決。他與宇文招共事多年,對其人也多有了解。宇文招與宇文邕素來和善,對周國也是忠心耿耿,又如何會做出投敵之事,更何況他的家眷都在長安城。
要說宇文招返回了周國,這種可能雖然有,但並不大。失敗並不可恥,但宇文招如果獨自逃回周國,性質就將完全不同,這是逃兵,處罰必定會極其嚴重。宇文招貴為王爺,地位尊崇,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透過與秦瓊的遭遇戰,於翼對高興手中的騎兵師以及朔州傅伏手中的步卒都有了一個更為直觀而深刻的認識。而隨著於翼對對手的瞭解越多,心中因為失敗的不忿便也越來越淡。
於翼曾十分自負地認為,即便朔州軍如何精銳,高興如何詭詐,也依舊奈何不得自己,讓自己成功脫困,安然返回了晉州。
如今仔細想來,這恐怕不是他所想的那般簡單,一切似乎都在高興的預料之中。在逃亡的過程中,於翼有好幾次都險些被朔州軍擒獲。原本於翼還當是老天庇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