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間便退出了周軍的攻擊範圍,讓周軍凌厲的攻勢落在空處。
見齊軍退去,宇文純心中不禁鬆了口氣。齊軍來得太過突然,攻勢也甚是猛烈,尤其是犀利的投石車和弓弩,在方才短暫的時間裡給措手不及的周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然而放鬆下來的宇文純看城頭見屍橫遍野,鮮血橫流,城牆上滿目瘡痍的lang跡景象,雙拳立時緊緊握起,臉色也變得煞是難看,眼神格外地凝重。
眼前的景象充分向宇文純展現了己方的悽慘,更是證明了敵人戰鬥力之強大。雖然己方是倉促應戰,實力大打折扣,但在宇文純的認知裡,齊軍可沒有如此精悍的軍隊,來去如風,令行禁止。
“城上何人主事,出來答話!”
就在宇文純仔細觀察著城外重新集結起來的齊軍之時,齊軍帥旗下突然走出一員中年將領朗聲喝道。此人濃眉大眼,肩寬背闊,雙目湛然有光,端坐戰馬上,一身黑甲,身後血紅的披風隨風而動,不怒自威,身上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散發出來。
宇文純推開護在面前的親衛,走上幾步,雙手按在冰冷的城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城下的黑甲將軍,寒聲喝道:“吾乃大周陳王宇文純,汝又是何人?”
“宇文純?”黑甲將軍挑了挑眉頭,從姓氏他已經明白宇文純必然是周國皇室中人,不過對此他卻沒有絲毫動容,畢竟就算是周主宇文邕在他眼中與一個普通的周軍並無什麼區別,都是需要傾力攻擊的敵人。
“宇文純,本將車騎將軍高興座下傅伏是也,本將所來目的想來以宇文將軍的智慧已經料到。”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和準備,但當聽到“傅伏”二字時,宇文純心中還是一緊,雙目瞳孔驟然緊縮。
傅伏,雖然其人名聲遠沒有斛律光,獨孤永業,高長恭響亮,但在北齊也是不可多得的名將。年前他曾進言朝廷,以兩千騎兵追擊宇文邕,而且篤信能敗之,如此豪氣與壯志絕不是吹噓之言。
“傅將軍,晉陽如今正深陷重圍,危機重重,你卻引兵來此,不知是何用意?”
宇文純當然知道傅伏來此是收復西汾州,而從這一點深入思索下去,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詳之感,無論是直覺還是理智都告訴他,這些天他們與平陽失去聯絡的日子裡一定有大事發生。
“當然是奉了我家將軍之命前來收歸失地!”傅伏一臉淡然,談笑風生,空氣中肅殺的氣息與血腥味似是也淡了些許。不待宇文純開口,傅伏突作恍然狀,接著說道:“對了,本將此來還有幾件事情要告訴宇文將軍。”
宇文純雙目一凝,但很快便放鬆下來,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好整以暇地道:“哦?傅將軍請說,本王洗耳恭聽!”雖然宇文純的心情甚是沉重,但他臉上卻沒有表露絲毫。
“宇文將軍這兩天恐怕沒有收到貴國皇上的指令吧?”傅伏臉上帶著奇異的笑容,拉著長調說道,宏亮的聲音穿透寒風遠遠傳開。
宇文純心中一突,口中卻佯作詫異不解道:“傅將軍此言何意?昨日本王才接到吾皇的密令,叫本王加緊整飭軍被,準備北上進擊肆州。晉陽即將告破,難道傅將軍不準備去增援嗎?”
“哈哈哈哈!”傅伏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直讓城頭的周軍莫名其妙。笑了一陣,傅伏笑聲一收,突然不無嘲諷地道:“宇文將軍涵養功夫了得,睜眼說謊話的本事更勝一籌啊!”
說著,傅伏一揮手,他身後的齊軍頓時分開一條路來,便見十數名身穿褐色軍服的漢子正被齊軍綁縛著押上來,他們蓬頭垢面,衣衫上隱有血跡,容狀極是狼狽。
當看見這十數人時,宇文純的臉色攸的變得鐵青,眼角劇烈地跳動著。
“宇文將軍,五日前,貴國皇帝宇文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