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晉陽不成,反而中了我家將軍之計,十萬大軍葬身火海,一敗塗地,狼狽逃回平陽城。三日前,隋王殿下已率五萬大軍兵臨平陽。”
宇文純雙拳緊緊握著,強自鎮定地看著傅伏,冷笑道:“一派胡言!傅伏,你想要以此來亂我軍心,恐怕只能是妄想!吾皇雄才大略,威勢無雙,又豈是高興黃口小兒所能敵對?”
傅伏好不動怒,語氣平平地繼續道:“如今宇文邕重病垂死,城中群龍無首,梁士彥與韋孝寬爭權奪利,城中人心惶惶,如何阻擋我隋王五萬雄兵?”
“傅伏,世人都說你能征慣戰,如今看來不過爾爾,卻是隻會耍嘴皮功夫,徒有虛名之輩!本王就要叫你見識見識我大周的軍威!”頓了頓,宇文純猛然高聲喝道:“來人,點兵,本王要親自出城去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哈哈哈哈!”傅伏再次張狂地大笑起來,聲震四野,直讓距離較近的人耳膜隱隱發疼。
“宇文純,你是不是心虛了?你知道本將軍說的都是事實,宇文邕敗了,周軍敗了,你又何必隱藏?難道你想要矇騙城中數萬周國的勇士,讓他們白白客死他鄉嗎?”最後一句傅伏說的極重,幾乎是吼出來的。
“譁!”
城頭的周軍頓時譁然,人人都變了臉色,紛紛悄聲議論起來。如果說傅伏居心叵測,信口雌黃,意圖擾亂軍心,那城下那十數名身著周軍服飾計程車卒卻又說明了什麼?這些人曾是他們的戰友,是宇文純手下的斥候、傳令兵。這足以證明傅伏說的沒錯,西汾州已經失去了與宇文邕的聯絡。如此推論,宇文純方才明顯說了謊話,宇文邕不可能有命令傳來。
宇文純在騙人,他為什麼要騙人?皇上宇文邕難道真的敗了,重傷垂死,平陽即將告破嗎?
所有周軍心中不禁浮上種種疑問,疑惑,迷茫,惶恐等等負面情緒如同陰雲一般席捲了他們的身心,使得城頭騷亂起來,凝聚計程車氣迅速跌落。這兩天城中本來就是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如今齊軍突然殺出,又有己方斥候,傳令兵作證,他們對傅伏的話更信了幾分。
宇文純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雖然他明知道傅伏的目的就是要打擊己方計程車氣,但他卻知道這其中不乏事實,而且能確定的是晉陽依舊在齊軍手中,宇文邕很可能敗了,否則傅伏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安靜!”宇文純陡然暴喝一聲,威稜四射地掃視四周,議論中的周軍迫於威勢紛紛住口不言,噤若寒蟬,但仔細看去他們的眼神卻再不如原來犀利而堅定,而是多了許多迷茫和不安。
“齊人陰險狡詐,混淆視聽,目的就是讓我們軍心震動,士氣跌落好有可乘之機,爾等若是心有疑慮,豈不正中他們下懷?”
宇文純一臉肅然,聲色俱厲地道:“吾皇武功謀略冠絕天下,無人能敵,又有韋孝寬等一干忠臣猛將輔佐在側,齊人誰人能勝?當年韋將軍一人獨抗高歡數十萬大軍數月不倒,今日齊國都是些尸位素餐的昏庸無能之輩,又怎麼可能戰勝我大周十萬天兵?”
“傅伏此來,想必是打算圍魏救趙,希望籍此緩解晉陽的壓力,妄想引吾皇派兵來援,我們又怎能遂了他的願?!”
“大王,末將願領三千兵馬出城,定當將齊人殺個片甲不留!”涼城公爵辛韶猛然邁步而出,大聲喝道,渾身殺氣騰騰,頗有威勢。
“好,本王就與你一萬兵馬,溫酒以候辛將軍佳音,讓傅伏這空有其名,虛張聲勢的傢伙見識見識我軍的厲害!”宇文純重重地點頭說道。言語倒是豪氣,但辛韶卻能從其眼中的鄭重看出其內心的沉重與憂慮。
“是!”辛韶知道自己揹負的任務之中,他沒有再廢話,堅定地答應一聲便大步走下城牆,點齊兵馬。
“傅伏,可敢與本公一戰呼?”辛韶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