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而非孫記?”
疲�q臉一紅,縮了肩膀喏喏說:“我、我的意思……與我何干了,不過是問問、問問……”
雲卿和蒹葭都噗嗤笑開,三人這才嬉笑歡鬧回了嵐園。
用罷晚飯,雲卿便留疲�q在房裡做針黹,自己則帶了蒹葭去見裴二爺,並將白天蘇二太太要去金合歡巷定居,以及她要將蘇記賣給蔣婉兩件事細細說了,末了又解釋說:“金合歡巷的事是明擺著的,如今蘇二太太先去住著,恐怕不多久,夏家老宅就要交給蘇二太太暗中打理。至於蘇記燈籠坊,若是半年前說要賣了,我是真捨不得的,但如今百結花燈都不知賣給誰了,熟識的夥計也散了七八成了,不過只剩個空殼子,讓它這麼拖著孫成倒很是不妥,索性賣了。”
裴二爺冷笑一聲說:“慕家小子倒是精明,宅子是你們家的宅子,人是你熟識的人,卻叫他平白做了人情,回頭你必得存了這份謝意心心念念著他的好……淨玩這些個小把戲!我最是看不慣他這一點,哼!”
雲卿與蒹葭相視一眼,都是暗暗忍住笑,只見蒹葭上前給裴二爺添茶,動作輕柔優雅,嘴上卻十分不饒人,嬉笑著說:“二爺怎又惱起來了?莫不是今兒去慕家老爺子那裡談慕少爺和咱們小姐的親事,受了氣罷?”
099 嫁妝
以雲卿所知,慕家老爺子是並不反對這樁親事的。他雖忌憚著慕垂涼,卻也需得承認唯有慕垂涼有能耐做他的左膀右臂。前陣子慕垂涼為他出生入死險些送命,鬧得二人暗生嫌隙,慕老爺子似乎也急著想尋個法子撫慰慕垂涼一番。
但恰逢嵐園此番變故,這事就不一般了。
若裴二爺當初果真大去、雲卿又果真流落街頭,那對慕家來說不過是花幾兩銀子買個妾的事,慕老爺子就是有心討好慕垂涼,頂多也只是氣氣派派辦一場,再不濟,許她一個姨娘也就頂天了。但現如今裴二爺不僅回來了,還認下了雲卿作女兒,聖上又有嵐園可傳雲卿的旨意,那雲卿以什麼身份進門,可就得重新計較了。
念及此處雲卿便道:“本就不是什麼容易事,你偏要去碰釘子!我早說了,橫豎先進了門再說,往後的事我自有分寸,何必這樣一趟兩趟的,倒跟求人家一樣,你受得住,我還忍不了呢!”
裴二爺氣得指著雲卿腦門兒罵:“你懂個什麼?什麼叫先進了門再說?你是姨娘進門,底下人還拿你當半個主子,你要是姬妾進門,旁的不說,每月例銀還沒他家大丫鬟拿的多!打小我就沒短缺過你吃穿用度,要是嫁了人還不如跟著我過的好,我嫁你幹什麼?給他慕家當丫鬟使嗎?我便宜了他慕老鬼!”
雲卿和蒹葭都笑的肚子疼,慕老鬼,看來裴二爺是真氣得不輕。她們這一笑裴二爺更是氣得頭頂要冒青煙了,雲卿趕緊問:“做妾是不會的,慕老爺子怎麼著也得給你些面子。為妻呢,不合規矩,裴家和蔣家那二位是正經嫡長女,今兒要是憑白讓我做了平妻,家裡那些沒出閣的次女庶女得被貶到什麼份兒上,人家能願意嗎?所以依我說,做姨娘也就罷了,畢竟不過是一開始,往後怎麼說且看不見呢!”
裴二爺語塞,被噎了半天方蹦出幾個字來:“沒羞沒臊!”
雲卿臉早發熱,不過是晚上映著燈火瞧不出來罷了,聽裴二爺這麼說便笑:“我是曉得我在做什麼的。慕垂涼要我進慕家,和我自己個兒想進慕家,都不是為了花前月下過日子的。因曉得這一點,才不會叫些旁枝末節的事給亂了心神。”
裴二爺靜默了半晌,末了輕嘆一聲說:“越是知道事情是這樣,越捨不得委屈了你……罷了,好在那慕老鬼也希望你進門壓一壓裴家和蔣家的氣勢,現如今不過是咱們和慕老鬼一道想個法子堵住裴家和蔣家的嘴,最多就是婚期往後拖一拖,不會辦不成的,你放心。”
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