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境便又回覆了高山大河般的平靜深寧,只是鄒家小姐忽然說出的這句話,卻讓他的眼眸裡驟然多出了幾絲趣味。
“我不是利七少,我清楚,你的資訊渠道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至少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和我有關。”
林半山緩緩站起身來,“如果是鄒部長的意思,其實不用要你來繞這麼多的彎子。該我做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只是聯邦都沒有統一意見,卻想讓我這個局外人來做些什麼,實在不是很妥當。”
被林半山輕而易舉地看穿了很多事情,鄒鬱只有以沉默以對,卻沒有注意到林半山口中所說的局外人,其實大有深意。他是局外人,那真正能解決這件事情的局內人,又是什麼局的人?
林半山說道:“利孝通建議你找邰家的太子爺,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想給你一個建議。”
鄒鬱抬起頭來,認真地請教道:“請說。”
“李瘋子。”林半山端著杯中殘酒,笑著向門外走去,說不出的瀟灑自如,說道:“我記得你和他的關係不錯。”
……
帕布林總統上任以後,就如同政策評論家所分析的那樣,原本主要負責後勤工作的國防部副部長鄒應星,坐上了部長的位置。這位三年前還只是聯邦國防部總裝基地主任的將軍,在短短的時間內連升三級,坐上了如此顯赫的位置,不得不說是一個很令人震驚的現象。
鄒家依然住在首都西郊的那個大院之中。
深夜時分,鄒鬱有些疲憊地推開樓下的房門,走了進去。她看了一眼沙發上戴著眼睛正在看報紙的父親,想到先前林半山看穿的那些事情,想說些什麼,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的心裡其實也有疑惑,前些日子父親在書房裡,有意無意地向自己透露了基金會大樓事件的某些內情,然後放任自己與那些人聯絡,試圖將許樂和那個傢伙救出來……父親這麼做,究竟代表了軍方哪些派別的意志?坐在國防部長的要害位置上,他的每一次舉動,毫無疑問都必須格外謹慎小心,這是不是父親冷眼旁觀自己忙碌的真實原因?
最關鍵的是,父親這樣做,究竟是受了夫人的影響,還是白色官邸那位閣下暗中有什麼授意?
“父親,我回來了。”鄒鬱極有禮貌地問安,自從懷孕之後,又或者說是和許樂在望都公寓同居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位原本冷酷刁蠻的大小姐,性情發生了很多變化,她的骨子裡或許依然如當初那樣,但至少表面上變得知禮了許多。
鄒部長點了點頭,也沒有問女兒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只是依然在認真地閱讀報紙。
鄒鬱知道不可能從父親這裡知道更多的訊息,向樓上走去。沙發上的鄒部長抬起頭來,看著女兒上樓的背影,沉默片刻後,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又低下了頭。
鄒鬱的兄長鄒侑於三個月前成婚,目前居住在S2第二軍區某部,此時夜色已深,部長夫人已經入睡,勤務兵與服務員們都回到了他們在後方的宿舍,這間闊大的樓房內,竟安靜地令人有些心慌。
回到自己的臥室套間,鄒鬱微笑著與帶孩子的阿姨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問了一下孩子今天過的怎麼樣。
走到床邊,她低下身子,看著嬰兒床裡的小男孩兒紅撲撲的臉蛋,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
鄒流火已經快十個月了,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偶爾卻能發出幾個單音節的聲音,似乎是在叫媽媽,但似乎又是在叫爸爸。
套間的門關上了,鄒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嬰兒床的旁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輕聲說道:“你將來也要做一個男人的,男人嘛,就算不能頂天立地,也要能驚天動地。”
她的唇角微翹,泛出一個明麗的笑容,偏頭望著流火,說道:“你那兩個爹啊,就做了一件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