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　能保持沉默。　”　一個月後　；　他又有一個反政府的宣告　“　對於現政府　；　我無　：　法施加影響。它　是　個　國　家主　義　的　政　府　；　我　不　是　國　家　主義　者。　他們是天主教徒　；　我甚至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信奉基督教義。　即使信奉　；　我也不會成為天主教徒。我沒有一官半職　；　我是自　由人。　”　博爾赫斯的話並非受　什麼　引誘　而發。　他也　許　說得　太少、　太遲　；　但他在精神上是不受拘束的　；　對當前政治的反應是多變　的　；　不會在意識形態　的信念　方面　歸納出　簡　單化　的真　理。我　們　不想透過對博爾赫斯政　治態度　的研　究瞭解　什麼　；　只知　道他　喜　歡使人難堪　；　使人氣惱。　相比之下　；　博爾赫斯　對庇隆　主義　的態　度倒　是　瞭解　這位　作　家和他的國家各個方面的手段。就作為知名人士的博爾赫斯　而言　；　在這方面可說的話很多。然而就私人而言　；　他比迄今為　止大多數正式的生平介紹所承認的更古怪　；　更捉摸不透　；　有時　更吉訶德式　；　偶爾更憂傷。

序

·　9　·

博爾赫斯是個多情的人。他的感情很少或者可以說是從　未得到回報　；　這使他一生感到痛苦。他不談痛苦　；　也不善於談　愛情。他的作品也很少涉　及愛　情。這　不是　他的　專長　；　儘管　他　有這種氣質。　在這方面　；　博爾赫斯極像那些　18　世紀的重感情的人—　—　—　例如他喜愛的作家之一塞繆爾·約翰遜—　—他們的學識和橫　—　溢的才華以及他們艱苦　的專業　寫作　生活　；　似乎　嚴　重地　影響　了　他們在愛情上的成功。憂鬱是約翰遜作品的特性。博爾赫斯　的作品尤其是他的詩歌　；　也是如此　；　或許更為隱蔽。許多女人　被他的智力所吸引　；　但很少　有女　人願意　同　他上　床。盡　管博　爾　赫斯很想同她們上床　；　而更可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著手。　他出生在維多利亞時代的末期　；　常常自稱是　維多利亞時　“　代的人”　。他喜歡同婦女們交往　；　晚年看不見她們的容貌時喜　歡聽她們的聲音　；　但　他一　直　很　靦腆。　20　年　代　開始　的　性　自由　；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也像　巴黎或　倫敦　一樣盛　行　；　但　他卻　完全　沒　有受到沾染。他的母親　；　萊昂諾爾·阿塞韋多　；　在他的生活中　起了異乎尋常的重要作　用。博爾　赫斯　有許　多古　怪之　處　；　比　較　突出的是他六七十歲時仍和母親住在一起　；　由她照顧。　母親是西班牙　和　拉　美　混血　兒　的　後　裔　；　為　自　己　的　武　士　祖　“　先”　而自豪　；　活到　99　歲。　她生平　只有　一個　時　期　；　也就　是　60　年　代末她兒子災難性的三　年婚姻　時期　；　沒　有同博　爾　赫斯　住在　一　起。那場婚姻結束後　；　兒子又回到母親的保護下　；　直到五年後　萊昂諾爾去世。這是博爾赫斯選擇的生活方式　；　或者　；　是由於　他的盲人作家的狀況　；　不得　不採　取的生　活　方式。　讓某　些人　失　望的是這裡根本沒有什　麼戀母　情結　；　也　沒有什　麼　可以　表明　他　母親約束了他　；　因為　他根本　沒有　什麼可　以　約束。　他過　著寧　靜

·　10　·

博爾赫斯傳

的生活　；　沒有很多財富　；　沒有奢侈的習慣—　—他不喝酒也不抽　—　煙—　—他要做的基本上都能做到。　—　萊昂諾爾給兒子提供的　是無　微不　至的　照顧　；　而沒　有給　他　增加任何心理負擔。從本　世紀初　開始　；　她　就習　慣　於同　盲人　打　交道。她的丈夫豪爾赫·吉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