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侍者點了點頭,指了一下大廳後的門說:
“她在臥室裡,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輕輕地敲了敲門。只聽到裡面說:
“進來。”
我聽出了這是淳妤的聲音,推門進去,只見她斜靠在沙發裡。
淳妤穿著潔白的真絲睡衣,睡衣領口是銀色天鵝羽絨,富貴極了。她笑眯眯地手裡拿著一張報紙,臉上沒施粉黛,鬆散的頭髮被一根絲帶纏繞著,就像鶯蘿纏繞著老樹根一樣,有一種原始的美感。她似乎正在等我,臉面上散發著吉祥的光彩。我問:
“傷到哪裡了?好點了沒有?”
她回答:
“只是膊上中了一槍,沒有多大關係。”
我把花插在她的床頭花瓶裡,然後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問她:
“是不是很疼?傷的是那個胳膊?”
她說:
“是右臂,現在已經退燒了,不太疼了。”
我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右臂感覺到很厚,這時一個護士拿來一束薔薇花進來,我看到上面寫著日語,我猜測這是野原一郎送來的花。野原一郎!我敏感地心跳起來,我們似乎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了。
她問我:
“你是不是在想誰給我送來的花?”
我說:
“不是,我是在想,誰是兇手?或者還有什麼背景?”
她說: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住了幾天醫院感到挺有意思的。”
我問:
“你以後會不會有危險的?我很希望你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到別處照樣也能做事,不是我為我自己尋找解脫的理由,只是希望你早些看破這種傀儡般的生活。”
她冷笑一聲回答:
“有什麼危險,我不過一時大意而已。你讓我到哪裡?到上海還是到香港?你別忘了這兒是我親手耕耘的地方,我是不等收穫就輕易撤退的人嗎?”
我用和軟的語氣規勸她說:
“淳妤,你不要太自負了,危險不就在身邊發生嗎?不管什麼時候把自己降低一個格就過去了,我們沒必要爭個頭破血流,甚至丟了性命。”
淳妤的臉一下陰了起來。近來她變得越發脾氣大增,我知道她又不高興了,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忽然感覺到我再不能看著她的臉面活下去了,死對於我來說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淳妤的狡猾與詭異讓我實在受不了,我不能總是在迷茫與忐忑中生活吧。我說:
“我打算很快就搬回霞飛夜總會,不管是什麼後果我也願意接受。”
淳妤冷笑一聲說:
“是不是昨天一點紅過來讓你搬走的?”
我點了點頭。對於淳妤和一點紅所說出來的話,我感到一點都不吃驚,我不想費勁地去思考到底是誰告訴她一點紅來過,我回答:
“也不完全是,當時她說了,我沒有答應,現在我很想回去看看她們,到底大家姐妹一場。”
淳妤點了點頭說:
“也是你該回去的時候了。就連一點紅都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你都要輕易放過了她,你說我把你留在這裡能管什麼用?只可惜我白白失去了一個吉子。”
我很激動地吼著問她:
“吉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她是這個世界最在乎你的人。當她還沒有知道了你受傷的事,她整夜都站在門口等待你回來。我簡直有些不相信我們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空間裡,為什麼死的人都是最善良的,人們對這些善良的人能忍心下毒手嗎?”
“你管得不免有些太寬了,我們的吉子死去也防礙不到你什麼。我現在告訴你她死得很值,她是為天皇效忠。假如善良是一個人的優點,那這個人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