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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那麼多年,從來都沒有無故缺勤過。老闆有些擔心,驅車到了他住的公寓,按門鈴也沒有迴音,於是只好找到房東開啟門。六帖塌塌米大的房間裡並沒有善男的影子,但當他們小心翼翼地推開浴室的門時,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善男大睜著眼睛坐在浴缸裡。他們叫他,但沒有任何動靜。原來他早已經死了,浴缸的底部是一層乾涸的血跡,他的傷口在右手腕上,血液都沿著排水孔流盡了。在地上,他扔下了一把剃鬚刀、一隻注射器,還有一個裝著少許白色粉末的塑膠袋。房間裡沒有發現遺書。

這天晚上,我將一束鮮花悄悄放在了“黑桃A”的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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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真相(1)

1996年剛剛來臨的時候,我似乎沒想到自己會經歷一次心理上的低潮。我依然躊躇滿志地佇立在歌舞伎町的街頭上,為了我的兒子而奔忙。這個時候我和久美子已經很注意兒子的早期教育了。我們在浴室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形象,並且在下邊標出它們的英文單詞,然後在給他洗澡的時候,教他認字。我還特意買了當時最好的音響,在客廳裡定時播放優美的舞曲。畢竟我沒有成為一個完全專業的芭蕾舞演員,所以,我希望我的兒子可以實現。所以,從他小的時候,我就要培養他敏銳的樂感。我想,我已經為我的兒子謀劃好了他的未來——

但是,沒過兩個多月,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開始,我以為是睡眠不足的緣故,並沒太在意,於是選了一個週日,帶著久美子和兒子乘電車到郊外的一個溫泉去休息。

這個露天溫泉建在一個山崖上,我趴在石頭壘起的水池邊緣向外看去,下面是十幾米深的小谷地,對面的山崖相去七八米,竟然還有大塊大塊的積雪。我仰著頭躺在熱水中,看著茂密的樹梢上方湛藍的天空,覺得心曠神怡,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貪婪地吸收著大自然的精華。從溫泉出來,我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又有了足夠的能量站回到歌舞伎町的大街上,繼續為我的工作拼搏。

然而,幾天之後,我漸漸發現,我的疲憊感再一次降臨,我明白了這種感覺並非來自肉體,而是發自內心。我本來是個不安分的人,但那些天卻有些沉悶了。

晚上十點,我到歌舞伎町非常有名的一家上海人開的酒店去喝酒。這天酒店的生意非常紅火,十幾個小姐身邊都有客人,並且隔一會兒就有人起身去了情人旅館。

就是從這一年開始,新宿的中國酒店越來越多地變成了“出場店”。所謂“出場店”,就是小姐可以陪客人去情人旅館。以往日本的這種斯納庫酒店大多僅僅是由小姐陪客人飲酒唱歌,兩者之間如果有進一步關係的想法,那是離開店後的自由。而客人的消費也只有酒水和每小時的固定費用,小姐則按上班時間計算工資。“出場店”卻開了一個新風氣,也算是中國人的首倡。客人進到店裡,只要付一萬日元的費用,包括了供應的酒水和小姐過來相陪,但最後客人可以帶小姐“出場”,兩個小時三萬日元,過夜五萬日元。最初的一萬日元是店裡的收入,小姐則沒有工資,只能拿到出場的所得。這種方式其實是另一種變相的妓院,很受日本人的歡迎。據說,有的店每天晚上有超過一百名的客人,而小姐們就必須連續作戰。雖說過夜的價碼是五萬,但極少有小姐願意,因為一直到凌晨如果都陪酒、陪喝的話,至少也能找到三四個客人,收入無疑更多。我和一些開店的老闆娘熟悉之後,就聽到了許多有關小姐的故事,比如有的小姐最高記錄是一晚上連線七個客人,她們的月平均收入都能超過百萬日元,還有某個小姐即使在月經期間也不休息……

這晚,先坐在我身邊的是位自稱來自瀋陽的女孩,個子高高,身材凹凸有致,是那種中國北方的漂亮姑娘。不過,她才坐到我身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