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最廢柴的兩個,可是危險程度依然未降。阿笛夠睿智,但是沒有笑無情陰險,新月夠搞怪,可是沒有缺月細密。
汗,貌似這兩個人配合起來才真叫天衣無縫,這文是不是要換男主了?
出師有名,眾人整裝待發,容不得新月悠閒地胡思亂想。
那一戰,天地變色。
彼此的廝殺中再無陰謀、計策可言,以武拼武,以力敵力。
清尊樓與滄冥水榭圍攻暗閣,然而暗閣的殺手,個個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是沒有想過這一站會有的死傷,只是勢在必行。
江湖史上,這還是清尊樓和滄冥水榭第一次聯手,將暗閣團團包圍。衣莫染和血修羅所帥兩翼分別從不同的方位攻入,以自身對地形和機關暗道的熟悉,長驅直入。
暗閣之中幾乎血流成河,所過之處,踏著屍體開出一條路。
新月入內,腳下一點直上暗閣之內最高的樓頂——暗閣隱蔽,所建樓閣最高也不過兩層,且院內房屋院落佈置複雜,著實令她不滿。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會耽誤太多她的打算。
不知何時四處漫起一陣白霧,暗閣中的殺手都接受過基本的避毒訓練,立刻閉息。然而他們不會料到,新月的毒,不見得非要從呼吸進入體內。
——遇血則溶。身上只有傷口,融合在霧裡的藥便立即溶進血液裡。一時間,院子裡黑衣之人倒了一片,只剩下不足半數,其餘均是清尊樓的青衣與滄冥的白衣。形勢,一目瞭然。
暗閣自來不容小覷,清尊樓內有極少數人又知道內情不能帶來,而滄冥自從分裂,實力大大折損——如此情況,怨不得她使詐。儘管不是這種情況她依然會使詐。
情勢立刻出現了一面倒,青與白,立刻圍住了所剩不多的黑色,步步緊逼。
水榭裡最精英的一行人護著缺月,和阿笛一起進入最後一重院落,道路上,已無人能夠招架。
院中,君御清早已經在等著他們,白玉石桌旁,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走近,才緩緩站起來,對阿笛冷笑道:“簫凌,你終究還是羽翼豐滿了。只可惜,我做錯了一件事……”
他的眼睛掃過阿笛身邊的缺月,冰冷犀利——他不該為了逼迫阿笛而利用她,而是應該一開始就殺了她!這個曾經在他身邊溫柔笑語的女人,他怎麼會疏忽了她的能耐!?
阿笛似乎看懂了他的想法,卻搖搖頭,“不,你的錯不在這裡。而是從一開始就錯了,從你執意不肯放棄爹的囑咐,要我回到清尊樓的時候就已經錯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沒有人就該理所當然地強迫他人。
“簫凌,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甚至連清尊樓的影子一般存在了百年的暗閣都要毀掉!”對於君御清來說,的確“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可有可無,可以是這一個也可以是另一個的女人。無論他曾經對這個女人的感覺有多好,也多得是別人可以替代。
阿笛真的沒辦法接受這種想法,沒辦法按照他的期望,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從走進院門開始,他就隱隱把缺月護在身後。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了缺月,已開始,那或許不是愛情。只是一點同命相連,只是一點互相扶持。如同涓涓細流,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彙整合深潭,寧靜無波。
那從來都不是海誓山盟,只是相濡以沫。
他很珍惜這樣寧靜卻溫暖綿長的感覺,絕不想失去。
阿笛緩緩執劍,他了解君御清,這個人不會妥協,只能一戰。
出劍之時,或許,有過一瞬間猶豫。
但是暗閣殺手的劍,不會留情。只要劍已出,阿笛心中便摒棄猶豫,身體自然地反映,手下再無留情。
因為若非全力,輸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