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不覺得,殺一個區區神廟武士長,會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麼幫助。
但是,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冥冥之中能感覺到,這一次,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如一顆種子,不但埋進了在場所有目擊者的心裡。
也隨著訊息傳揚,會埋進無數苦難者、奮進者的心裡。
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神州浩土,人傑地靈,咱們並不天生比別人差。
我們,很強!
這種信念,這種被打斷被壓制無數年的血性,會從骨子裡重新生長出來。
就如冬盡之後,就有春來。
輪迴盡處,原是重生……
青國人如此反應,各國洋人卻完全不一樣。
自張坤一腳踩死安德烈之後,在青國圍觀百姓發出喝彩聲的同時,旁邊就出現了一股更加巨大的聲浪。
洋人全都變了臉色,眼神中有著絲絲恐懼,更多的卻是怒意,他們指著張坤大聲怒斥,口沫橫飛。
無數鳥語夾雜著奇異口音的中文,大抵就是說的“兇殘,魔鬼”之類的話,表達自己的不敢置信。
他們不相信,在這片土地上,竟然還有青國人,如此囂張,如此狂妄,如此兇殘?
甚至,有許多人都在揉著自己的眼睛。
他們覺得,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魔鬼的幻像。
“你竟然殺了安德烈?”
“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了神廟武士長?”
“你知不知道,到底犯下了多嚴重的罪行?”
一個看起來很有身份,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人,走上前來,面上全是不可思議。
這人說話很有力,雖然心中怒極,卻還是控制著情緒,只是沉聲問道。
“你又是何人?”
張坤打量著這位看起來很博學很紳士的金髮中年人,他發現,此人的威望似乎很高,一站出來開聲說話,四周洋人全都停止叫囂,似乎想要聽清他說些什麼。
“神廟祭司,裡提魔太。”
金髮中年人眼神微微一縮,似乎震驚於張坤的漫不在乎。他語氣加重,又問:“殺了神廟武士長,你難道就不怕,我大鷹帝國軍隊踏入青國京師,讓你們所有人都賠禮賠命?”
“哈……哈哈!”
張坤先是一愣,緊接著嘴角漾起一絲笑意,再接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他指著裡提魔太,面上笑容未消,眼神中卻全是譏誚:“你這老頭有趣,太有趣了,聽說你是吉利國有名的學者,博學多才,還著作了《七國新學備要》等書籍,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有見識的洋人,卻沒想到,卻是如此的不明是非,顛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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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坤目光掃過四周數百洋人,笑意收斂,眼神微冷:“你看到的是我殺了你吉利國的神廟武士長,我看到的卻是一頭到處嗜血殺戮的豺狼……
裡提魔太,你告訴我,同興鏢局的譚老鏢頭、梅花拳館的元大先生以及他的四個徒弟,還有,我源順鏢局的鏢頭,鏢師,難道他們就該死?
還是說,你們的神廟就是這麼選擇武士長的?誰是殺人的狂徒罪犯,誰殺得人多,就選誰來擔任武士長?”
張坤的話說得十分明白,他就是要當著這麼多國內國外的記者面前,把這次事件給定下來。
什麼殺洋人。
那是殺洋人嗎?
殺的是罪犯,是惡徒。
就算是那位神廟武士長安德烈腦袋都沒了,死得不能再死,也要把他釘在恥辱柱上,以不名譽的方式死去。絕不能讓他死得像個英雄……
“殺人誅心啊,很有意思,這位狂刀果然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