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半響,忽然連連搖頭,“嘿嘿”冷笑不止!
朱潤波佛然不悅道:“堡主何故如此模樣,莫非這柄‘墨羽莢蓉日月幡’,是假的不成?”
“鐵彈金刀”榮萬里面色一沉,冷冷道:“尊駕手中的幡兒,倒並非是膺品,但須知那朱潤波的頭顱,既已陳列在衡山紫蓋峰‘順天禪寺’中的十三層寶塔以內,則他的兵刃,自然會落在旁人之手,尊駕……”
話猶未了,嶽龍飛已然按撩不住,厲聲叱道:“住口!”
“鐵彈金刀”榮萬里冷然注目道:“這位弟臺有何見教?”
嶽龍飛神一整,肅容道:“我恩師敬仰尊駕在武林中頗有聲望,乃是條鐵錚錚的漢子,是以對尊駕再三容忍,不惜多費唇舌以表示真正身份,原冀尊駕能慨然攜手,同伸民族大義,恢復大漢河山,誰料尊駕,竟然一再刁難,究竟是何居心?”
這一番義正詞嚴的話兒,只聽得“鐵彈金刀”榮萬里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雙手緊按座椅的扶手,待嶽龍飛語音一落,霍然起身,嗔目喝道:“你……你……”
朱擱波趕忙含笑搖手止住,笑道:“小徒無狀,尚祈堡主息怒!”
“鐵彈金刀”榮萬里悻悻坐下,怒喝道:“憑令徒這一番話語,便足夠你們擔代一個凌遲碎剮的罪名,尊駕快將來意說出,否則休怪榮某翻臉!”
朱潤波依然氣定神閒,徐徐說道:“堡主既然懷疑這柄‘墨羽芙容日月幡’,乃在下得自朱潤波之手,則在下不妨在這幡兒上,略為獻醜,好讓堡主有更深一層的認識!”
說完,站起身來,緩步至廳前,面向庭院,右手握著“墨羽芙蓉日月幡”,遙向院中矗立在一座花壇上的一塊太湖巨石,輕輕一招!
只見這一塊高達五尺,重遍千斤,尚有一小半埋在土中的大湖巨石,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吸力吸住,緩緩直拔而起,隨著“墨羽芙蓉日月幡”招引的方向,冉冉飛來!
“墨羽芙蓉日月幡”徐徐收卷,朱潤波待太湖巨石即將沾著幡端墨羽際,右手忽地微微一抖,“墨羽芙蓉日月幡”便立即止住收卷之勢,徐徐往外舒展……
那塊太湖巨石便又彷彿被一股奇強潛力托住,冉冉倒飛回去,直飛到原來的位置,方始緩緩下降,重又埋在土中,與原來的形狀,不差分毫!凌虛攝物之技,一般武林人物,只要內功修為到了相當火候,大多可以辦到,本不足為奇,但朱潤波顯露的這一手,卻足以震世駭俗!
因為,第一是距離方面,兩下足有數丈之遙,第二是被攝之物,不但體積巨大,且重逾千斤,同時尚有一小半深埋土中,則“墨羽芙蓉日月幡”上發出的力道,最少也在五千斤以上,第三這樣巨大的內家真力,朱潤波在施展之際,顯得這般收發自如,絲毫不帶一絲火氣,僅憑這三點,便不但瞧得寒月師太及嶽龍飛無限佩服,更令那“鐵彈金刀”榮萬里,目瞪口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潤披徐徐收起“墨羽芙蓉日月幡”,轉身緩步回到廳中,含笑對“鐵彈金刀”榮萬里拱手道:“在下這點微薄之技,不知堡主心中是否尚有懷疑?”
“鐵彈金刀”榮萬里目光凝注朱潤波,默然半響,方始長吁一聲!一揖倒地,訥訥說道:“朱峽主!請恕草民……”
朱潤波慌忙還禮扶住,含笑道:“堡主體要這般自謙,朱潤波怎敢當得!”
“鐵彈金刀”榮萬里惶然道:“朱峽主乃天滿貴胄,榮某乃……”
朱潤波又復趕忙搖手止住,莊容道:“河山蒙垢,朱潤波與堡主目下俱是大明遺民,哪還分甚麼貴賤,何況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堡主如不見棄,便請以兄弟相稱便了!”
“鐵彈金刀”榮萬里連聲謝過,堅持揖主朱潤波就當中主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