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朕便將大婚的訊息,昭告三軍。”
大婚,說是昭告三軍,無非是想告訴流雲而已,
“你一定要這樣嗎?”手心下意識的緊了緊,靈奈一陣眩暈,
“是,我就是要讓蕭流雲知道,你們漸行漸遠,絕無可能。”絕無可能四個字,蘇洵說的好決絕,這樣也好,在流雲心裡,靈奈註定成了一個為保性命不惜背叛的浪□子,即便是死了,他也不會傷心了吧。
“我答應你,做乖乖的新娘,什麼都聽你的,為你煮麵,這一雙眼睛,從此只看你一個人,只是,除了撤兵,你下的毒你來解,請你把閻王令的解藥一併留給流雲哥哥。”靈奈安靜的看著帳篷外的白茫茫的一片,又是一場雪,又是一場寒。
瀚海王要大婚了!
普渡大師極力封鎖全部的訊息,卻沒能瞞過本便毒傷發作的蕭流雲。
“流雲啊,靈奈一定是被逼迫的,蘇洵這樣,無非是是想打擊我們計程車氣!不要上當,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只有奪回鹽城,撤出河谷才是正道!”20年了,從未見過蕭流雲為什麼動過心,普渡嘆了口氣,這就是所謂的天意麼。
黑落漠然立在營帳外,曾幾何時,他的主子也是這樣對那個女子神傷,隻身一人獨闖瀚海行館,被毒箭射穿肩胛,如今,這些事便讓黑落去做吧,既然真的少不得她,黑落便替你將她帶回。
月亮已經不似那幾夜般那麼圓滿,像是被什麼東西啃了一口,圓潤的身子也變得癟了起來,枝影重重,雲行天際,看不出是風動雲動還是月動。突然,一隻雀兒落在枝梢,似是對月低語,又似是代替天上的流雲像明月訴說著相思的情分,奈何,明月已不是當年的明月,流雲再眷戀,終要被風吹散,一個孤懸天際這一頭淒涼,一個前程飄渺在那一壁獨自消散。
“靈奈姑娘,你為何不肯跟我走?黑落我錯看了你,你可知,主子已經……”
“走?去河谷等死嗎?”靈奈背過身子,不讓黑落看她的表情,
“你的主子如何,我哪顧得的了這麼多,我不想這麼年輕就死,蘇洵喜歡我,甚至接受我的孩子,而流雲,流雲,我只能說,這一切,都怪他當年太過狠辣,不給自己留退路,我,又憑什麼要陪他去死。”
“靈奈姑娘,為了活命,你真的要帶著主人的孩子,去嫁給蘇洵?”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好,好一個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可以為了自由,不惜假死出宮傷透主上,你可以為了自己,在主人中毒箭的時候,叫薛染夜的名字,如今,你可以為了活命,嫁給瀚海仇敵蘇洵,蕭靈奈,你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狠毒!”
“念在,最後一點情分上,你,走吧,否則,蘇洵來了,我救不了你。”
“黑落不會領你這□的恩德,雖死無懼,你肚子裡,是主上的骨血,十月後,若再相見,黑落定讓你血濺三尺!”
強忍住眸中的淚,靈奈安靜的跪坐在地板上,抬頭望著營帳外,樹梢上,雀兒已經飛走了,月亮又癟了癟,瘦的不成樣子,雲也漸漸離開了繚繞,只剩下微風細細的纏綿。
“你敢動他,我絕不原諒你。”終於,靈奈背對這營帳內的屏風冷冷開口,蘇洵負手立在月光的陰影裡,黑落武功是高,敢偷偷進出敵軍營地試圖帶走靈奈,只是這次他碰上的對手,叫蘇洵。黑落永遠也不知道,營帳外有幾十架諸葛神弩嚴陣待發,只要靈奈踏出一步,鮮血便會染紅遍地的白雪。
“我在你心中就如此卑鄙既然答應放他走,便不會食言。”蘇洵聲音很是寒涼,比月光更清冷,他自然不會動黑落,甚至比靈奈更希望黑落安全回去,因為,他可是很期待,蕭流雲知曉了靈奈的背叛,是怎樣的情形。
“蘇洵,莫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