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的事情。”
默默離開營帳,蘇洵唇邊是一痕笑意,卻有些悲涼之感。是的,他答應放蕭流雲離開河谷,答應將閻王令的解藥拿出,可是,這閻王令雖是他瀚海製出的毒,卻根本沒有研出過解藥。
蕭流雲必須死,沒有一個理智的人會願意放虎歸山。本來,蕭流雲的處境並非靈奈想像中那樣艱險,金甲軍畢竟是天朝最精銳的力量,不是沒有突圍出河谷的可能,只是現在,得知靈奈的背叛後,蕭流雲能不能繼續堅持,便不得而知了,蘇洵正是洞察了這些,利用著一切,慢慢擊潰兩個人的心。
“流雲,薛染夜不是草包,在京中一定會想辦法,一定會有援兵的!你先吃藥,把藥吃了。”
普渡焦急的一面指揮撤退,一面為蕭流雲擦去唇邊的鮮血,
“流雲,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帶五千精銳騎兵先撤離,我和黑落在後抵擋。”普渡安排好了一切,將一包天山雪蓮放入包囊。
蕭流雲緊緊握著手中長劍,帳外全是廝殺聲,自己卻不能與之共進退。
“我曉得你恨,只是……現在,來不及說別的,走吧。”
蕭流雲冷漠的穿上金色鎧甲,這一戰,輸的真是徹底。
雲帝三年,十二月,戰無不勝的蕭流雲打了第一場敗仗,二十萬金甲軍困於韶關,後防無援,鹽城失守。雲帝帶五千騎兵,欲衝出包圍,無奈瀚海回鶻聯合兵力,不竭餘力的圍剿,終將雲帝逼至韶關河谷腹地,危在旦夕。
靈奈輕輕摸著小腹,寶寶每天都會長大一點,她甚至能感覺到寶寶的呼吸,血脈的流動,每當此時,胸中便無限,都是痛。
瀚海營帳,貼滿血紅的喜字,帝王大婚,即便是在征戰中,亦不能草率的,不是嗎?
天又涼了,靈奈仰躺在溫泉水中,屏退了所有人,深深吸了口氣,潛進水底。這處溫泉就在邊城營地後,自從靈奈發現,便常常獨自泡在其中,或許只有在水中,才能回憶起京城的華清池,什麼侍兒扶起嬌無力,什麼溫泉水華洗凝脂,此後,皆是虛無縹緲了,蘇洵已答應,大婚後,便撤兵。
溫泉水暖,淡淡的硫磺味道侵入鼻息,靈奈又沉入水中,似乎這樣便能逃避岸上的世界,在水裡慢慢睜開雙眼,空空洞洞,突然就想,當時若是沒有服下什麼避水珠,這樣淹死,倒也乾淨,只是,看看小腹,寶寶,寶寶該怎麼辦呢,恍恍惚惚,竟在水底要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已經西斜的厲害,該回去了吧,否則,蘇洵,又該四處尋她了,只是岸上似乎有了什麼聲音,靈奈忙又沉得深了些,生怕驚擾了岸上的人兒或是毒蛇猛獸。
“蘇王,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何必還要娶那個女人,殺了她,永絕後患才是。”年輕的男子眼神滿是不解,又吸吸鼻子,硫磺的味道讓他有些不適,無奈這一位偏偏喜歡看著這一片水茫茫議事。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淡淡一笑,
“扎那王爺,蕭流雲尚未死,一切便不能大意,朕早說過,蕭流雲的死穴便是蕭靈奈,大婚的訊息傳出,他一定大受打擊,瀚海與回鶻聯合,便可趁此良機瓦解他的金甲軍。”
“可是,若是那個女人知道我們根本沒有閻王令的解藥,豈不是很麻煩?”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況且知道了又怎樣,她也再沒機會向蕭流雲解釋了。”
“哈哈,王上這一計,果然妙極,我回鶻必定將各路伏兵安排得當,決不讓蕭流雲活著離開河谷。”
“那有勞扎那王爺了。”
蘇洵的語氣還是那麼溫和,甚至連殺伐都不帶一絲血腥,冷靜冷漠的讓人害怕,讓沉在溫泉水底的靈奈心寒。
原來,是這樣啊,本沒有什麼解藥,蕭靈奈,你怎會傻到這樣的地步,怪不得,蘇洵說這一戰不是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