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灼燙,在她耳邊輕噥一聲,還未待泠霜反應過來,便整個人往後倒去,一下子就癱作一堆爛泥一般。
這時,恰好又是一撥人上來敬酒,一見這情形,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大汗醉了!”
因著這一喊,泠霜才回過神來,剛想傾上前去扶,不料慕雅等人已經搶先一步,紛紛圍攏了過來,把泠霜隔絕在外。
一時間又是叫拿醒酒茶的,又是叫擰冷帕子的,圍坐的一干僕婢忙得人仰馬翻。
霍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剛剛一直都不見人影,此時倒是利落地出來主持大局,指派了兩名段瀟鳴的親隨,一左一右架起他,攙了出去,隨後走到泠霜身邊,行了一禮,低聲道:“大汗醉了,還請漢妃回去照料。”
泠霜這才明白過來剛剛段瀟鳴臨‘醉’時那個詭異的笑容。忍住了笑,點點頭隨他引路出去。走過孟良胤身邊,泠霜微微駐步。
也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對不起這位老先生。當年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孟良胤之所以大遭排擠,其中也不乏身為太尉的父親出力良多。據說,孟良胤當年還曾在酒肆大醉一場後,作賦譏諷過她父親。這一段陳年舊事,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有所嫌隙。今日初見,他也是一直面容緊繃,不苟言笑。看來心存芥蒂匪淺。
正兀自想著,下意識地抬頭,未料孟良胤也在看她,兩人,目光一觸,泠霜忽覺失禮,難堪極了。倒是孟良胤居然微微頷首,慈眉善目地對她微笑。
泠霜猛地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居然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霍綱見她不走了,以為出了何事,回過身來看她。
泠霜頓覺困窘,不知該怎麼辦。
“少主天性灑脫,許多時候總是沒有節制,以後,還望夫人從旁多多以良言相勸。”孟良胤輕淺而笑,出言為她解圍。
“先生教誨,泠霜記下了。”泠霜深深一低頭,便隨霍綱而去。心中對孟良胤甚為感激。想來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孟良胤這般人物,該是光風霽月的正人君子,想必也不會因為前塵往事為難她。
想到這裡,心下已然安定不少。
嘴角輕勾淺笑,下面,且看看那‘醉倒’之人,出何招數。
* * *
霍綱領著泠霜出來,直接上了一輛馬車。
行了許久,卻不是回內城的路。泠霜心中疑惑,卻也不問。因為她知道對於霍綱這樣的人,即使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一路行至郊外,馬車忽然停下來了。
車門開啟,一挑簾子,一隻手已經侯在那裡。抬頭看手的主人,果然是剛剛大醉不省人事的段瀟鳴。
泠霜挑眉一笑,扶了他的手跳下馬車,側首問道:“這算什麼意思?”
段瀟鳴神秘一笑,道:“想玩就別問。”
而後,回頭對霍綱略略交代幾句,便抱了她上馬,揚鞭而去。
片刻之後,霍綱一揚手,周圍草叢裡十名死士瞬間出現,伏地待命。
“好好保護大汗,萬事小心!”
“是!”十名死士齊聲應道,翻身上馬而去。
………
會向瑤臺月下逢
似乎他們將要去的地方是段瀟鳴常去的。泠霜看他單手控韁,一手緊緊摟在她腰間,定住她的身子,□的雪影也似乎十分鬆快,輕車熟路。
雪影是千里良駒,夜行八百不在話下。
月已西斜,不久天就要大亮了。一片漆黑,四周茫茫皆不見。耳邊只剩下風的聲音,再無其他。
“累不累?閉眼休息一會吧。”段瀟鳴看著懷中人不安分地時而一動,兩個眼珠子骨碌碌直轉悠,生怕他會拐了她似的。
“我們就這樣出來,城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