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扒著宋冀肩頭,也跟著朝縣城的方向望了一眼。 停車還故意掉頭衝著縣城的方向擺pose,雖然懷裡只抱了條鞭子,這一臉寶劍在懷殺四方,等著幹架的派頭真是……太他媽帥了! “宋哥,你這是準備幹嘛?”儘管知道宋冀是在等石老大一家,石白魚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沒話找話。 太帥了,完全不想被塞車廂裡,想看! “給你出氣。”宋冀轉頭看向石白魚,氣場瞬間洩了,手指點點對方額頭:“明知故問。” 石白魚像個調戲良家婦男的登徒子,拉下宋冀戳自己額頭的手指,湊到唇邊油膩色氣的啵兒了一個。 宋冀:“……” 不知道為什麼,魚哥兒這……好像有點辣眼。 但不得不說,被石白魚這麼插科打諢一鬧,宋冀積攢於眉心的那股凶煞戾氣散了不少。 “聽話,一會兒車廂裡待著。”宋冀知道石白魚這麼做的目的:“放心,我有分寸。” 石白魚見他情緒好多了,才笑了笑點頭。 兩人吹著風等了有一會兒,石老大一家才坐著牛車姍姍來遲。石白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宋冀塞進了後面的車廂。 “老實待著。”宋冀轉回身,將鞭子在左手掌上繞了繞又繃直,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等著石老大一家坐的牛車過來。 和兩人身後有車廂的牛車不一樣,石老大他們僱的牛車就只有個車板,不擋風不遮雨,就這,一趟下來還要十五文。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來的時候也是坐的闆闆牛車,沒覺得怎麼樣,然而城門口驚鴻一瞥宋冀他們的車廂後,田翠娥心裡卻越想越不平衡,酸的不行。 在她認知裡,就魚哥兒那小賤人就該過苦日子,被夫家磋磨被夫家打,誰知嫁給宋冀那個惡霸,非但沒被打,反而還被寵著慣著,好吃好喝好穿養的白嫩紅潤。 跟剛出嫁時那黃皮寡瘦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田翠娥正酸的不行,轉頭就對上前方宋冀凶神惡煞的視線,心頭當即咯噔一跳。 這惡霸看著來者不善,他想幹嘛? 田翠娥直覺宋冀等在那,是衝著自己來的。 難道之前城門口罵的,讓對方給聽見了? 田翠娥罵的時候有多痛快,這會兒看著逐漸縮短的距離,心裡就有多發怵,下意識往石老大身後躲了躲。 不慌不慌,那魚哥兒再怎麼樣還得捏著鼻子叫自己一身大伯母,他宋冀再混,總不至於…… 總不至於什麼,田翠娥還沒來得及想,宋冀手裡的鞭子就裹挾著勁風啪的抽打在他們牛車前面的空地上,將他們坐的牛車逼停了下來。 車伕嚇了一跳,看宋冀那塊頭和臉上的傷疤,還以為遇到打劫的了。 雖然對方只有一個人。 哦不對,兩個人。 車伕定睛一看,剛好對上扒著簾子露出的一雙看熱鬧的眼睛。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衝著身後拉的這一家子,而不是劫匪,心瞬間放下了大半。 宋冀確實沒為難車伕,走過去揪住田翠娥就把人從牛車上拽了下來。 “啊——”田翠娥嚇得尖叫連連:“宋冀你想幹什麼?我可是魚哥兒大伯母!” 宋冀二話不說,一鞭子抽在她嘴上。 這一鞭運著巧勁,痛到鑽心,腫成香腸,但又不破皮見血。 田翠娥被抽滾倒地,疼得眼冒金星,差點厥過去,捂著嘴眼淚當即就下來了。 宋冀緊接著第二鞭抽在她手背上,趁她吃痛收手,又是一鞭抽在嘴上。 一鞭又一鞭,打的田翠娥滿地打滾,疼得嗚嗚慘叫,喊都喊不出來,渾身抖若篩糠,看宋冀的眼神,就像看地獄索命的惡鬼。 石老大和清哥兒也被這突來變故嚇了一跳,兩人忙跳下牛車去扶田翠娥。 “宋冀你想幹嘛?!”石老大護著田翠娥。 “娘!”清哥兒也忙撲過去抱著早嚇得六神無主的田翠娥,他比石老大有腦子,扭頭就衝車廂裡露出一雙眼睛的石白魚喊:“魚哥兒,你就這麼看著你男人打我娘,她可是你長輩!” 石白魚還沒回應,他們身後的車伕眼看這一家子惹上這麼個煞星,怕引火上身遭了連累,車錢都沒要,把他們的東西卸下,駕著牛車掉頭就跑了。 清哥兒見狀,氣的渾身發抖,轉頭怒瞪宋冀。 “記得把嘴巴洗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