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給服兵役殘疾回鄉計程車兵撫卹一事,石白魚雖然已經做好自掏腰包的準備,但也不是冤種,第二天,就在早朝上提了出來。
不出所料,得到了一致反對。
理由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
“服兵役,本就是理所應當,兵役徭役,皆是如此,就好比賦稅,都是應該做的,憑什麼給撫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石大人憂民之憂是好事,但也別亂了律法規矩,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婦人之仁那套,還是別拿到朝堂上來。”
“就是,服兵役徭役還要給撫卹,簡直亂來!”
……
當然,有反對的,也有站石白魚的。
一時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當即就這事給爭論吵了起來。
只不過反對的都是文官,武將們倒是都挺支援。
石白魚任他們吵去,眼觀鼻鼻觀心,耐心的等他們吵完。至於皇帝沒有表態這事,也沒什麼感觸,意料之中的事,談不上什麼失望。
只是一下朝,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皇帝和朝臣的想法,並不能改變他做這事的初衷。
不過服役的名單想要整理出來,也是個不小的工程,石白魚跑了無數次兵部,查了一摞卷宗,又跑戶部,將各地交上來的服役名單都查詢核對了一遍,花了差不多月餘時間,才將名單給整理出來。
整理出名單的第一時間,便安排下去,讓廠裡出貨,將撫卹陸續發放了下去。
為了避免被地方官府層層剝削,為保證切實發到這些人手上,都是鏢局的人和應九阿全等人親自押送物資,走南跑北的去發放。
皇帝知道這事,把人召進了宮,盯著瞧了許久,才嘆了口氣。
“撫卹一事,愛卿可是怨朕?”皇帝放下批閱好的奏摺,開口問道。
“臣不敢。”石白魚拱手行禮,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情緒一如既往的穩定:“本就沒覺得會被認可,朝廷願意更好,不願意也不影響什麼,只是原本想著不管朝廷願不願意都以朝廷的名義去做,但諸位大臣說的沒錯,無規矩不成方圓,臣不能亂了規矩,所以,便只能以他們曾經服役的軍營名義發放撫卹。”
皇帝:“……”過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何不以自己名義?”
石白魚的回答樸實無華:“不想做出頭鳥。”
一句話,又給皇帝幹沉默了。
“你那是不想做出頭鳥嗎?朕看你這鳥腦袋伸得挺長!”皇帝沒好氣的瞪他:“你這是在埋汰朕埋汰朝廷,還讓朕讓文武百官拿捏不到你的錯處!”
“陛下。”石白魚好心提醒:“臣這提議,武將們大多都是認可的,也就戳戳文官們的肺管子。”
“那朕……”
“陛下既沒否認又沒答應,又何必上趕著把肺管子往上面戳?”石白魚打斷皇帝。
“你……”皇帝這下是真給氣到了:“放肆!”
石白魚屈膝就跪了下去,背脊卻依舊挺拔。不卑不亢,將頭鐵表現的淋漓盡致。
“敢如此態度跟朕說話,你是不是真以為,朕不捨得治你的罪?”皇帝抓起硯臺想扔,猶豫了下又放下了:“你可知此舉是在打朕的臉,打朝廷的臉?!”
“陛下,您變了。”石白魚沒想到皇帝反應會這麼大,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番話,震驚的抬起頭來:“臣此舉,分明是給朝廷給陛下長臉,何來丟臉一說?”
“長臉?”皇帝給氣笑了:“你敢說不是在挑釁律法,反抗律法反抗朝廷,忤逆叛逆?”
“臣之忠心可昭日月。”石白魚嘆氣:“陛下,百姓的愛戴朝廷的顏面,孰輕孰重?更何況,臣還全了各方顏面。”
不等皇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