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整晚一般的難耐。
終於,暗道的門開了,舒書一個閃身進來。火摺子被他帶進的勁風撲滅。門悄然關上。火摺子重新點亮,舒書笑了笑,手裡提著一個包袱。小詞接過包袱,問道:“你沒事吧?”
“你這麼關心我?”舒書突然在她頭頂低低說了一聲。暗道裡他的聲音格外的低沉。似有一種曖昧的氣息無聲無息地逼迫下來。罩住了她。
她尷尬地轉身就走,低聲道:“我不該來的。”
“我為你,做什麼都願意。”他貿然說了一句,情誼綿綿在暗道裡隱有回聲一般。
小詞驟然一驚,縱然是悠長的暗道裡只有一個小小的火苗,仍讓她的羞澀無法遁形。她有些羞惱,疾步就走。
心裡暗暗尷尬不已,她以前只是防著他,怕著他,半個月的相處又漸漸原諒他。卻從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剛剛對他建立的一點好感和愧疚瞬時就被驚嚇而散,餘下的只是不知所措和慌張。她只想快些離開。他身上曾經有過的危險味道彷彿又瀰漫開來,讓她心慌心悸。
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轉而身子一旋就被他擁在了懷裡。
小詞掙扎道:“放開我。”
“我對你說完幾句話就放開。”他的胳膊剛勁如鐵,久違的一種邪氣又重新浮上了他的面容。
小詞彷彿又見到柳梢閣的那個舒書,她情不自禁有些顫抖,不敢再動。
“叫我雲書。”他低聲說道,帶著不容抗拒。
小詞掙扎著:“放開。”
“叫。”
小詞又急又惱,恨聲道:“雲、書。”
他的胳膊仍未放開,語氣卻溫柔下來,如夢中的呢喃在她耳邊低低響起:“我常想,若不是我第一次見你,說我叫舒書,我們之間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他的語氣低柔起來,氣息撲在她的面頰上,又癢又刺,她避無可避。緊張到全身都僵硬著。
“我常想,你這樣的小丫頭,為什麼會讓我動心。”
他長嘆了一聲:“那日在柳梢閣,我並不是要對你用強,我只是嚇唬嚇唬你。我生平最後悔的就是,那一日的所作所為。我其實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帶著印章而已。”他帶著回味和遺憾低聲說著,有些象自言自語。
“你,不是要我師父給慕容直治病才抓我的麼?”
“慕容直只是個幌子,我其實是想找個藉口見你師父,找出印章。”
小詞冷聲道:“你說完了麼,放開我。”
“沒有。”他低笑了一聲,將她更緊地往前一摟。
“你看重的東西不願意失去,我也一樣。”他的唇越來越近,小詞又驚又怕,喝道:“我不關心你的事,我只喜歡計遙。”
他的唇停在她的臉頰前寸許:“你喜歡他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並沒有要你怎樣,我只是讓你知道我的心。”他將她的手指牢牢按在心口,那勃然的跳動彷彿燙手。小詞想從他的掌下掙脫,卻未能如願。他的力氣蠻橫而霸道,她又急又怕還有羞怯。眼淚竟然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流下,無聲。
舒書鬆開她的手,一隻手托起她的下頜,在她臉上輕輕舔了一下。小詞猛的一震,又冷又怕,象被一條蛇纏著。她拼命地推開他,只差呼喊。
他悠悠地嘆息了一聲,就勢放開她。
小詞在暗道裡狂奔起來。看不見路,肩頭和手臂撞在曲折的暗道壁上生疼。她顧不了這些,只覺得身後似有一隻猛獸在追她。計遙,計遙,她默默喊著,跌跌撞撞地奔跑。火苗如鬼魅般緊隨著她而來,突然,她被拌了一下,險些撲在地上。
舒書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腰身,扶著她,低聲笑著:“你的膽子就這麼小麼?”
小詞想掙開自己的胳膊,卻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