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以微笑:“當然。”
小詞從身後拿出一塊磚茶遞給他:“那,你能告訴我怎麼弄麼?這麼大一塊還真是不知道怎麼下手呢?”
舒書一用力掰下一塊,道:“這要放在壺裡煮一煮才好喝,與南方的綠茶不太一樣。“
“你幫我煮一煮可好?我一會來拿。”小詞已然一副盡棄前嫌的模樣,神色大方。
舒書看著手裡的茶,笑了笑:“好啊,我也算是地主,本來也該煮茶待客的。這磚茶是塞外遊牧人常喜歡喝的東西,也難怪你好奇。”
小詞道了聲謝,轉身出門。她站在門檻上,突然又回過頭來,笑眯眯地看著舒書:“你以後是不是該叫我姑姑?”
舒書一愣,擰著眉頭道:“姑姑?”
“是啊,我叫你外公老伯,那你不應該叫我姑姑嗎?”
她俏生生地笑著,象個天真無暇的孩子。舒書咬了咬牙,慢慢浮起一絲笑:“你叫了我許久叔叔,我叫一次姑姑也無妨。”
小詞一跺腳,氣鼓鼓地走了。
約莫時辰差不多了,小詞又到舒書的門口,笑問:“舒公子,茶好了麼?“
舒書提了一個小小的茶壺,遞給她:“此茶味道你們未必喝的慣,就嚐嚐新吧。“
小詞接過,道謝告辭。
舒書看著她纖嫋的身影,唇角輕咬。
小詞回了房,放下茶,對計遙道:“等著他一會上茅房吧。”
計遙不信任地看著她:“能行麼?”
“他煮茶的時候一定會嗅到水汽。到了後半夜,他大概要扶牆走路了。”小詞笑的眼睛彎成月牙,終於也可以捉弄舒書一回。
計遙搖頭,仍舊是不太相信的模樣,但她把握十足的樣子也感染了他,他把金鎖裡的印章取了出來,只等舒書在臥房與茅房間奔波的時候,他就去落雪泉裡一探究竟。
奇怪的是,過了半個時辰,也沒聽見舒書的動靜,小詞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在房裡轉悠了幾圈,一咬牙要去看個究竟。
計遙拉著她的袖子,笑道:“你幸好不是做郎中的。”
小詞急了:“不會有錯,這瀉藥含在水汽裡,可是瀉藥裡最難配的一種。也最不易被發覺。”
計遙忍著笑,點頭:“你辛苦了。還是回房歇著吧。”
小詞悻悻地回房,支著耳朵聽了半天還是沒有動靜。她一咬牙悄悄又溜到舒書的窗下。
燈明依舊。
突然,窗戶一開,小詞一驚,蹲在那裡不肯妄動。連呼吸都憋著,生怕舒書察覺。
舒書站在窗前,手指輕輕叩在書桌上,清了清嗓子,詠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小詞暗暗叫苦,這時辰還有閒心詠詩,你肚子不痛麼?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難道喝了瀉藥會詩興發作?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舒書長吟短詠,小詞已經憋氣憋的頭暈,卻進不得,退不得。她暗暗叫苦,已不關心他去不去茅房,只關心這位怪人何時關窗?
終於,他關了窗戶,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漫漫長夜,孤枕誰相伴?”
一句點醒了小詞,他這是,這是動了春心!他雖然很壞,到底也是個男人,看他在京城去柳梢閣熟門熟路的模樣,一定也是風流常客。
小詞貓著腰潛回房,喜滋滋地又有了新主意。她藏不住心事,在床上翻滾了幾下興奮地睡不著,一起身又到了計遙的房中。
計遙以為她早已睡了,自己也脫了衣衫,偎在床上就著燭臺看書。一見她進來,他有些不自在。將被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