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下馬,慢步前行,印尤裳確實很期待看看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是耶律公子吧?好像身邊還有一位姑娘呢。”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印尤裳這才發現她白皙吹彈可破的面板,姣好的面容,柳條般的細腰,再配上她腰間繫著的玉佩,半塊青色透明的雲霧玉佩,走起路來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恰如她的芊芊細步,略帶妖嬈。
等下,這半塊玉佩,印尤裳是不是曾在哪裡見過?
慢慢走近,她身上盈盈的清香沁人心脾,給人安詳愜意之感,印尤裳輕嗅了下,是荷花搖曳的清香,猶如清水出芙蓉。
忽然印尤裳注意到她眼睛上蒙著的一圈紅布條,這個紅布條生硬抹殺了這幅畫。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過她,翠樽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她是不是還在懷念曾攜手處,千樹壓湖水寒碧,又片片吹盡時,卻幾時能相見呢?
“問筠姑娘,最近感覺如何呢?”
問筠?
雖然耶律烏金告訴過印尤裳,此女子的名字是劉承佑起的,只因他不喜歡那些農家俗氣的名字。好一個問筠,聊問筠歡,是不是除了她,沒人能讓劉承佑真心的笑了。
“謝謝耶律公子關心,民女最近心情還不錯,食慾也是大增呢。”
印尤裳倒還真有些奇怪,雖說這女子確實有幾分姿色,但也絕不能算是出眾,哪怕在所選的秀女中比她面容美麗的也不計其數,怎麼二皇子劉承佑怎麼會看上她呢。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子,這是令妹印尤裳。”耶律烏金結巴了下,卻忍住繼續下面的話。
“你好啊,印姑娘,雖然看不到其人,但聞著你身上的獨特的胭脂香也知道你定是位美人呢。”
印尤裳不知所措的看著耶律烏金,面對這樣一個女子,印尤裳不知該是如何一種情緒。
“小敏,你最近怎麼沒有好好照顧問筠姑娘呢?”耶律烏金一臉嚴肅的斥責。
“回大人,小敏一直都很細心的照料小姐呢。”
“休得胡說,如果好好照顧,那為什麼問筠姑娘眼睛上的紅布條還帶有溼跡呢?”
問筠一聽連忙向前踉蹌的摸索著來到耶律烏金身邊,“莫要怪小敏,都是我不好,總是哭。”
“沒眼睛也能哭嗎?”剛說出這句話,印尤裳就發現自己犯了大錯,大家一片冷寂,“對不起,我其實是……”
“沒關係的,沒有眼睛應該是不能哭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總是會從眼睛裡流出澀澀的液體來,就算小敏給我換了紅布可還是會哭溼,這算是哭嗎?”
印尤裳一直引以為傲的漂亮眸子,此刻在她的面前彷彿顯得那樣的暗淡無光。
如果是旁人,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愛這樣的女子嗎?
答案早已在印尤裳的心底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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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二皇子的心上人什麼樣子了吧?”耶律烏金坐在馬上,踏著白沙堤,一深一淺的馬蹄印載著印尤裳慢慢的錯綜複雜,他大概是看出了印尤裳的心情便續續道來。
“三年前的那場和契丹的戰役我們苦戰了數月,那時十八歲的太子和二皇子遠赴沙場,可二皇子身負重傷,一直未能痊癒,在一次的洗劫城池中,劉承佑非要救下一個契丹女子,也就是問筠。”
印尤裳不由一驚,“你說問筠也是契丹人?”
耶律烏金彷彿沒有聽到印尤裳的話,只是輕輕點頭繼續道來:“劉承佑一直想把問筠留在身邊,但問筠始終不願意待在敵國軍營,非要尋死。在劉承佑的阻攔下她不僅沒有死,反而刀子誤捅在了劉承佑身上。結果劉承佑新傷舊病復發,很多軍醫也治不了,可不知道這個問筠從哪裡弄來秘方,說是要一雙美人眸子做藥引方可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