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鑲金玉骨
被一群凶神惡煞的粽子追趕,那滋味著實不好受,四周是塗滿熒光的石壁,正隨著他的步伐飛速後退著,綠幽幽的空間,神秘而詭異。前方已無路可退,吳邪慌張的回過頭,面前是一個渾身長滿白毛的旱魃,鼻尖只差幾厘就能貼上他的臉,口中惡氣熏天,眼中空洞無物,吳邪驚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溼噠噠交換著牆壁徹骨的寒意。明明剛才還在看畫,怎麼突然間招惹了一堆怪物?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摸上腰間,糟了,武器不知掉哪去了,摸摸後背,慘了,裝備早就丟在了“蠍子室”。正不知該如何應對,面前的十幾個粽子突然整齊的倒退,很快便有秩序的分成兩排站立開來,吳邪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中間一前一後走過兩人,這兩人他都認得,正是萬大頭和魯越。
萬大頭陰陰的笑,臉上的肌肉難看的扭曲著,嘴巴咧的很大,發黃的牙齒像極了雨天白牆上留下的黃水印,讓人噁心的發眩。而魯越則是一臉冰冷,冰冷的像個屍體。
“你們……”吳邪臉上的疑雲更深,這樣的萬大頭和魯越不是他所熟悉的人,甚至周身沒有一點人類的氣息。
“嘿嘿……”萬大頭眯起眼,一臉陰險,“吳兄弟,想不想嚐嚐欲死欲仙的滋味兒?”
“什麼?”吳邪一頭霧水,想要伸腿上前一步,卻悲催的發現身子軟的似一具沒有骨骼的空皮囊,有心而無力。吳邪駭然,剛想再說什麼,萬大頭的一句話又再一次令他震驚的啞口無言。
“當然是你…曾經…非常受用的……舒服。”萬大頭重重的強調了“曾經”二字,隨後對魯越使個眼色,後者毫無表情的走上前來,呆滯的眼神反射著慎人的綠芒,直勾勾盯向吳邪。
“曾經?”吳邪渾身打個激靈,難道那個夢是……
沒來的急多想,魯越已欺身上來,強壯的手臂將他的雙手禁錮在頭頂,生澀而笨拙的啃咬他的脖頸。
“啊……”吳邪吃痛的大叫一聲,鮮血順著纖細的血管流入衣領,引得後方的粽子們蠢蠢欲動,萬大頭見狀皮鞭一掃,粽子們乖乖的站回原位,控制不住的黑色哈喇流了滿地。
看著吳邪在魯越身下拼命掙扎的絕望及緋紅而羞惱的面龐,萬大頭吞嚥著口水,突然也有種想咬一口的衝動。呵,真是具誘人的身體,白皙的面板,不太消瘦的身形,還有那漂亮的鎖骨,青澀的絕佳反應,以及渾身上下佈滿的被牙齒咬傷的血淋淋的傷口……毀滅美的東西有時會讓人有種病態的興奮。
兩具纏綿的身體在綠光世界裡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縱然一個如同案上刀俎,一個如同行屍走肉。而觀眾,無非是毫不懂風情的粽子以及帶著神秘微笑的萬大頭……
“啊……”吳邪捂著頭大喊著,長長的吶喊釋放著心中極度恐懼的壓抑與排斥。縷著不順的呼吸,睜著惶恐的雙眸,冷汗自鬢角劃至尖削的下巴,聚成淚珠般的存在,掙脫束縛,落入地面。
“吳邪。”黑眼鏡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入手一片溼涼。到底是什麼樣的噩夢能讓他嚇出這麼多汗?黑眼鏡感到茫然又心疼,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就將吳邪帶出這個陰暗的地方,讓陽光揮散他身上的黴運。
“到底看見什麼了?”黑眼鏡墨鏡後的眼充滿了關心與無奈。
“……”吳邪定下神來搖搖頭,最後的情形他已沒有了意識,只是拼命的抗拒著身體與思想直至回到現實,殘酷的身心折磨讓他心力交瘁,靠在黑眼鏡的身側才找回一點溫暖的人氣。累,好想就靠在這個溫暖的懷裡睡過去,萬大頭在夢中的話還清晰入耳:“當然是你曾經非常受用的……舒服。”那一句話割颳著他的心,折磨著他的魂,彷彿“曾經”的夢,並不真的是一個夢,如真是那樣,他還有何臉面再面對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