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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自夢中醒來已有好一會兒,從頭到尾,他的心並未離開吳邪半步。吳邪的樣子讓他心痛,更讓他煩悶。他與黑眼鏡的親密似乎越來越多,給予對方的笑容也從不吝嗇,而自己到底能給他什麼呢?除了傷心與痛苦,彷彿再無其他。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釋放自己的感情,更沒有條件給予未來於他,是否放手,才是讓他幸福的唯一方法?
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到吳邪的眼睛在不經意間搜尋著什麼,當四目交接的霎那,吳邪又快速的移開視線,悶油瓶心裡清楚,吳邪還是無法原諒他,那麼他是否該成全今昔,守望往昔呢?
該與不該已無需論斷,記憶的全部匯成了理性的終極。明知不可為的深淵,卻毫不猶豫的跳下兩次,如果不是因為失憶,他絕不會讓自己再次成為感情的俘虜,如果不是因為失憶,他也絕不會無牽無掛舒服的過得千年。如今心裡突然像沉了塊大石般透不過氣,一顆心在劫難中萬生萬死,在永生中萬劫不復,到頭來才明瞭情孽緣起,辜負了司空啻的情深,也對不起吳邪的意重,當真是罪孽深重。
可是不論對吳邪的感情如何,他只知道已經無法放下,更無法選擇忘記,就像烈火灼下的烙印,即使剜下塊肉,依舊要留下無法平復的傷疤。如果無從抉擇,就由自己來承擔一切的罪與罰吧……
剛才的經歷似乎讓每個人心中都埋下了陰影。眾人坐在牆角不語,漆黑的墓室內僅剩風燈微弱的光忽閃忽閃,似要將整個世界都閃進徹底的黑暗,以便再次迎接噩夢的登陸。
胖子最怕氣氛僵冷,這種北風呼嘯的西伯利亞冷風吹的他直掉雞皮疙瘩。
“喂喂,我說你們都怎麼了?能不能有人吭個聲搭理胖爺一句?
“我說胖子,你怎麼好像沒事似的?什麼都沒有看到?”潘子奇怪的打量著他。
“沒什麼啊?我還說怎麼你們個個都好像做了噩夢似的,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有道是胖爺我平日裡好事做多,不招惹陰司麻煩。”
“我呸。”潘子不屑的翻白眼,“這話騙騙小姑娘興許能信,別的不說,就你下這鬥裡滿腦子明器,就夠損陰德了。”
“嘿,大潘,我說你嫉妒個什麼勁兒啊?別說兄弟不講義氣,撈著油水二一添作五行不?”
“誰稀罕。”
……
卓林禹實在聽不下去二人沒水平的吵嘴,看著胖子冷不丁插了一句:
“你之前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或者撿到了什麼東西。”
“沒有。”胖子實在對他沒什麼好感,索性兩字打發了,掏出支菸砸吧起來。
悶油瓶這時也轉過臉來,掃了卓林禹一眼,淡然道:
“你知道些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雖說誰也不願提及剛才看到的事,但肯定是不同的事物。既然這位王兄弟沒有產生幻覺,只能說明他定是之前有過什麼奇遇。”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胖子語氣不善,這小子就是個挑事油子,看著他對吳邪那態度就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這是必然。”卓林禹很有信心,這種情形無關體質。
胖子本不想搭理他,但見眾人眼光均齊刷刷的盯過來,也就不好再隱瞞下去。
“奇遇倒是沒有,只是撿到個奇葩。也不知有沒有關係,正打算你們給看看。”伸手探懷,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布包,開啟後一道紅綠色的光一閃而過,注目望去,一塊骨狀玉石呈現手中,璞玉渾金,天然美質,不沾絲毫俗氣。
眾人見之均是眼前一亮,而小扣與萬大頭則是神色乍變。
“鑲金玉骨?”吳邪不禁脫口而出,訝異到幾乎忘記了適才的恐懼。
悶油瓶奇怪的看著吳邪,心中疑雲布起,鑲金玉骨乃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