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揚鑣……”吳邪一口氣將心中籠罩了幾日的陰霾盡數洩出,緊握的指尖已痛的泛白,鮮紅的血液滴淌在身側的地面上,暈染如櫻,觸目驚心。只是這一切遠比不上他此刻撕心裂肺的心痛。既然這條平行線上註定沒有交點,那麼就讓我安插個斷點吧,解脫了我,也釋放了你,放生彼此……
一陣悶雷擊至悶油瓶脆弱的心臟,阻隔了他心脈血液的暢通,也灼滅了他孕出飽蕾的希冀。一切……不該是這樣……
大腦瞬間被電波擊潰,一片空白,無朝亦無暮……待到反應過來時,身體已將對方結實的壓倒在地,語氣中飽含著強烈的悽楚與不可傲視的堅定:
“不行……”
(二十二) 表白
乍一聽到這句話,吳邪愣住了,腦中同時閃出了無數複雜的思緒。不行?就是不同意?我又何嘗想同意。只是你總是想方設法的將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不論是旖旎的暮靄還是洶湧的潮汐,始終不讓我陪你一起欣賞。我只是一個站在鐵籠之內的人,悲哀且無奈的望著籠外的你馳騁於光明與黑暗的疆場,即使拼命的晃動著枷鎖求助,你也只是淡淡一笑,輕易將你的心房封閉,最終把我們”藕斷絲連”的情感毫不留情的斬斷割盡。你總是理所當然的演繹著你早已寫好的劇本,走時還不忘風輕雲淡的拋下一句:“再見”,殘忍的踐踏著我對你的一片關心……如今我如你所願選擇放手,你卻仍是要固持己見、自作主張嗎?張起靈,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悶油瓶不知道吳邪內心的暗潮洶湧,勉力看向那充滿哀怨與憂傷的眼目,較是他待人處事一向沉著冷靜,此時也被憤怒與激動折磨的心力交瘁了,他讀不懂內裡的複雜情緒,更讀不懂自己空落的心情。吳邪,不管你心裡是否愛我,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會再放開你……
頭向下傾的瞬間吻上了那薄而涼滑的唇瓣,為了忍耐這混雜了痛苦與甘甜的煎熬,唇上的力道隨著思緒的煩亂在逐漸加重,由開始的輕吻舔舐幻化為狠啄噬咬,直感到身下人因窒息而輕顫著身體,他才抬起帶著流光溢彩的雙眸,將空氣還給了狂喘不迭的人。
“你……”吳邪費勁的用手推著悶油瓶的肩膀,大腦因極度的缺氧還來不及正常運轉,他只知道現在的小哥好危險,不再溫柔,不再忍讓,也不再淡漠……不,這不是他渴望的,他想要的始終還是面前這個男人的心而已,他不要做替代品,更不願做他情慾發洩的工具。
那個黃昏,那片寧靜之中,他是多麼輕柔的攬著那個幸運的男人,含情脈脈,柔婉衷腸,一生的溫柔,一世的笑魘,盡數開放如同冰川中的雪蓮,出塵脫俗,純淨無暇。只是這一切在吳邪看來不過是噩夢一場,然而夢醒了,人卻不得解脫……名為愛情的毒,真的無藥可醫嗎?或者說愛情的副產品就是熊熊的妒火,任你灑下觀音淨瓶裡可以澆熄三昧真火的露汁,也無法澆滅隱藏在妒火中的緣障……
“別…碰…我…”想到他從未對自己展露出那種笑顏,吳邪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他不要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還把別人施捨的剩渣當作聖潔之物供奉。如果對方的心不屬於他,他寧可什麼都不要。
殊不知自己費力的從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卻深深的刺傷了悶油瓶的心,好熱,好難過,胸口像壓堵了千斤巨石,無法喘息。幾經壓抑的怒火此刻再也收勢不住,悶油瓶的冷漠神話在喊出下一句話的霎那便宣告了結束:
“你是我的……”冷冽的風颳過,刺痛了吳邪傷痕累累的心。
“你說什麼?”吳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這種最直接,最白痴的告白方式,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悲怒,妒忌瞬間轉變為驚訝,茫然……
張起靈,我可以認為你是喜歡我的嗎?是因為喜歡才這樣說的嗎?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