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親被他日夜拿在手裡的印章,只餘下一聲真誠的祝福。
“五娘,惟願你一生安好,若有來世,我希望再見你時,我清清白白。”
這句話,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嘭的倒在地上,手中緊緊捏著那枚印章,他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是溫暖的、沒有一絲陰霾的笑,就如那天,他在姜家莊子裡,朝姜元羲露出的那抹心底最真的笑那樣。
“野有蔓草,零露(tuán)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ráng)。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zāng)。”
第321章 來世再相見
在越華容倒下的那一刻,遠在丹陽縣的姜元羲倏地皺了皺眉,她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似乎有些她不願意看到的事發生了。
這是很少有的事,她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家裡人,難道是祖父那邊出了茬子,陳雄不讓他走?
就在這種心神不寧之中,幾日之後收到了祖父的飛鴿傳信。
彼時姜元羲正在跟姜伯庸商討著一個管理災民的法子,開啟鴿子腿上的竹筒,只看了一眼,姜元羲神色難得帶上了茫然。
怎麼會?
越華容死了?
他殺死了聖上?
“五娘,你怎麼了?”姜伯庸憂心的問,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五娘臉上出現這種惘然失措的神情,這讓他憂心是不是哪裡出了大事,以至於讓五娘都無措起來。
姜伯庸的話猛然驚醒了姜元羲,她此時急得很,什麼商討災民安置事宜都被她拋在腦後,只急急的對五哥道:“五哥,我有要緊事,這事回頭我們再說。”
說罷,姜元羲捏著紙條匆匆走了,留下姜伯庸想叫都叫不住,心裡也開始急了起來。
姜元羲急得不行,回自己屋裡的路上還用上了輕功身法,來往的僕從只感受到臉上拂起了一陣風,然後就看到一道一閃而逝的黑影,不少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回到內室的姜元羲立時就來到那片虛無空間,見到師尊的第一眼,用著著急的、哀求的語氣,“師尊,請您去救一個人。”
黑衣老者淡然的搖了搖頭,“老夫救不了。”
“怎麼會!您不是大能嗎?對您來說,我們不都是螻蟻嗎,救個螻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姜元羲臉色白了白,連一直不願意承認凡人是螻蟻的事她都說出來了,就是怕師尊會覺得越華容不值一提。
“老夫出不去。”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徒弟如此驚慌失措,亦是小徒弟如此低聲下氣放下身段哀求,不過是救個人的事,就是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他也能救回來,對他來說舉手之勞,但他做不了。
因為這片空間和他身下的大陣禁錮了他。
姜元羲只覺得渾身一片冰涼,寒意從四周一縷一縷的竄入她身體,好像置身在寒冰之中,血液都凝固了。
她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力感,她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師尊身上,她以為師尊這麼厲害,一定會救得了越華容的。
當希望破滅之時,一陣陣鈍痛從她心頭傳來,那個會笑意盈盈看著她的青衣郎君,那個因為她說喜歡吃糖醋松子魚就笨拙的學了很久的青衣郎君,那個會揉著她的頭,笑著與她說,‘不用怕,一切有我在呢’的人,死了。
他死了。
姜元羲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說她想參加女子科舉,是他從中牽針引線;她說她想來丹陽縣,是他勸說聖上丹陽縣地處偏僻讓她來受苦,從而讓聖上答應。
一樁樁、一件件,他一直謹記著他對她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