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虛,所以蔣氏喊她,她就沒吭聲。
可是,眼見著蔣氏找上她,這件事情躲不過去了,而且聽蔣氏數落她的話,只有她、蔣氏和連繼祖能聽得懂,蔣氏不肯正面提那個話茬,這可讓趙秀娥抓住了蔣氏的弱點,她的氣勢就又上來了。
“我肚子疼,你可別這麼拉扯我。我要一屍兩命,下油鍋的是你。”趙秀娥看著蔣氏,挑眉道。
趙秀娥一邊說,一邊用力想甩脫蔣氏的手。
蔣氏心裡也顧忌著趙秀娥的身孕,不過她並沒有放手。趙秀娥所說的一屍兩命,並沒那麼容易發生。而如果她不讓趙秀娥把事情說清楚,她就算活著,怕比死了還要難過。
蔣氏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子。
“誰沒懷過身孕,孩子誰不會生。我生妞妞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在哪那。趙秀娥,你少拿腔作勢,憑著一個不知道咋樣的肚子,就想把一家的老少都拿捏住了。連家可不是你們家那沒規沒法的人家,咱爺和咱奶還都在那。誰下油鍋,老天爺有眼睛。”
“趙秀娥,你不總說你是響噹噹嗎。咋地,現在敢做不敢當了?不敢跟我上咱奶跟前對質去?”
趙秀娥也是經不住激的性子,切了一聲就站起身來。
“去哪我還能怕了你。我又沒做虧心事。”趙秀娥跟著蔣氏往外走,走到門口卻話鋒一轉“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你還沒把事情說清楚,憑哈你讓我去我就去啊。”
“你背地裡調理啥壞了。還用人說?我懶得跟你費口舌,到咱奶跟前,咱好好辯白辯白。”蔣氏氣的咬牙道。
“哎呦呦。好個文明人、菩薩似的人,可真能裝。我看是個母老虎還差不多,看把我們這門簾子給禍害的。嘖嘖。”趙秀娥看見被扯斷的門簾子,嘖嘖地道。
“不就是大哥要休了你嗎,你有本事和大哥自己個說去。你拿我這做弟妹的撒氣,算啥事?”趙秀娥挺著肚子,慢悠悠地從門裡晃出來,根本不將身邊怒氣衝衝、滿臉淚痕的蔣氏放在眼裡。
“你……”蔣氏見趙秀娥這一副無賴的樣子,一點都不顧及大家的臉面,氣的渾身發顫“趙秀娥,你也是女人。你咋能這麼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你自己跟人做下了醜事,還當誰不知道那。繼祖哥只說要休你,這就是好脾氣的了,要是換個血氣旺的,還不先打你個爛夠。”趙秀娥站在院子裡。故意提高了聲調道。
“趙秀娥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敢對天發誓,我要是真有哪怕一點行差踏錯了,就讓老天爺一個雷下來把我劈死。”蔣氏見趙秀娥這樣,是故意要在人前壞她的名聲,不由得又氣又恨。“這些年,人的名樹的影,我是怎樣的人,大傢伙都知道,不是你趙秀娥一個人造謠,就真能贓汙了我。”
蔣氏指天發誓,又用手指著趙秀娥。
“反倒是你,你以為你的名聲好聽,你在孃家的時候的事,大傢伙就都不知道。我是不願意髒了我的嘴……”
連蔓兒在西廂房中,聽趙秀娥和蔣氏吵罵,已經聽出了一些眉目。
“肯定是秀娥嫂子跟繼祖哥嚼舌頭,說大嫂……咳咳……”作風有問題。
連蔓兒和連枝兒又交換了一個顏色,姐妹倆誰也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而連蔓兒更是想到了在趙秀娥和二郎成親那一天,張採雲告訴她的那些話。
凡是一大家子,幾個妯娌之間,又在一個大鍋裡吃飯,真正處的彷彿姐妹的,也不能說絕對沒有,相互之間彷彿仇敵的,也不少。但是相互之間各種明裡暗裡的小爭競、小絆子、你踩我一腳我壓你一頭,當然有的時候也會相互幫一把手,這才是最普遍的,大面上維持一個平和,就是很不錯的了。
這個年代,因為女人附庸的身份,社會輿論、道德對女人的貞潔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