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過一會就好。”武二狗媳婦忙道。
“屋裡說吧。”連老爺子畢竟見過些世面,到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地,因此徑自轉身,往上房走去。
武家、周家幾口人只好跟在後頭。
到了屋裡,周大妞捏著衣角,又咕噥了一句餓,許是自暴自棄了,周家老爺子看也沒看周大妞,只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武家幾口人也都沒有開口。
在外面沒看清楚,進得屋來,連老爺子看清了周大妞額頭有些紅腫,卻並沒有破皮流血,因此心下大定。
“去沏油茶麵來。”連老爺子就吩咐蔣氏。
“二狗,三狗,你倆把這個事給我說說吧。”連老爺子就對武二狗和武三狗道。
“你倆狗東西,嘴上說的好聽,拿了我們的錢,就給找個傻子來。喪盡天良的狗東西!”連守仁就罵道,“你當我們老連家是啥人家,你這是打我們爺倆的臉啊。你打老連家的臉!”
此時此刻,最生氣的人莫過於連守仁。他終於看清楚了周大妞的長相,再加上這顯然是個心眼不全的,就厭惡的不得了。
他還害怕,怕連老爺子就讓他湊合了。
“呵,原來是個傻子。”周氏此刻明白了真香,乾脆調轉身子,留給周家父女一個後腦勺。
“非趕著太陽下山了你們才進村,又非趕著黑更半夜的讓相看,你們這是存心騙人啊。”連老爺子又道。
一句話,將武家兄弟的行為給定了性。
以連老爺子的精明,只要他願意,武家兄弟哪裡又是他的對手那。
這會工夫,蔣氏已經沏了一碗的香噴噴的油茶麵進來,周大妞的吃相,竟然半點不遜色於武家兄弟,一眨眼的工夫,碗就見了底。周大妞抱著碗舔乾淨,又把碗交給蔣氏。
“俺還要。這個好吃。”這麼說這話,那一雙小眼睛裡竟然有些兇光。
蔣氏遲疑地接過碗,就去看周氏和連老爺子。周氏留給眾人的是後腦勺,連老爺子衝蔣氏點了點頭。
“再給她沏一碗,用大碗,這孩子晚上就沒吃飽吧。”連老爺子說道。
武家自家日子過的就艱難,就是他們願意,又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招待客人那。而以他對武家的瞭解,他們是不會捨得錢物給人的。
“老哥,你也來一碗?”連老爺子就又問周家老爺子。
“不地了,俺不餓。”周家老爺子垂著頭說道。
周大妞那面吃的卻歡,最後乾脆不坐炕沿上,就蹲在地下吃了起來。吃的熱了,鼻涕就流了出來,她也不擦,一旦鼻涕流到嘴唇上,她就鼻子一吸,將鼻涕吸溜回去,往返不絕。不過還是有鼻涕流進了碗裡,她也毫無所覺,和著油茶麵一起吞了下去。
每吃完一碗,周大妞還會用手背抹一把鼻涕,將鼻涕弄的滿臉滿手,然後再隨手用力一甩。
蔣氏差點被周大妞的鼻涕甩上,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不過一會的工夫,周大妞已經一連氣地吃了三大海碗加一飯碗的油茶麵,肚子明顯地鼓了起來,可她說還沒吃飽,還要。
即便是蔣氏將油茶麵沏的稀了一些,就當那是清水,喝了這些的清水,一般人也會受不了。
連老爺子就示意不要再給了,但是周大妞卻不幹,她乾脆抱住了蔣氏的大腿,那鼻涕就抹了蔣氏一裙子。
“俺餓,俺餓,再給俺一碗。”周大妞大呼小叫地道。
若是連蔓兒在場,肯定會說,起碼周大妞這高嗓門,那是非常合連家老宅的稱。
“吃飽了,你們就走吧。”連老爺子無奈地擺了擺手。
這個年代,有剩男沒有剩女,即便傻子,也能嫁的出去。但是連老爺子要給連守仁找填房,是想找個能照顧連守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