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道士拒絕再接受治療,要靠自己的努力尋找解困之道。
一、流雲解禁63)
祝童縱身躍上系雲軒,抓住竹道士的手連連搖頭:“道宗以前傷的太重,雖然前後兩次受治,也不過只好了大半;如果不仔細調理,對您的修為會有很大的影響。道宗,如果想出去雲遊也行,請務必在兩月後回到這裡。”
“再說吧,如果真闖不過去,道士會求助祝門的。”竹道士還是沒有答應,回頭對柳伊蘭道:“柳大姐,道門不能接受山水道觀,天底下的道觀寺廟實在是太多了,沒必要再lang費金錢。”
“不是lang費,不是的。半翁沒有惡意,不是你想的那樣。竹君,相信我。”柳伊蘭手握欄杆,聽到竹道士拒絕接受山水道觀立即淚流滿面。特別是柳大姐這個稱呼,擺明是要與她劃開界限。
竹道士感覺到語氣有些生硬,手撫柳伊蘭香肩,細聲勸解道:“伊蘭太痴了,道士真的不是為半翁前輩,他的苦心道士能理解;江湖道是太消沉了,需要警醒。道士前天去看過你選的道場,那片地方山清水秀,修起山水道觀沒得大煞風景。好在還沒動工,還是交給農家種些果樹;眾生收益,自然收益。心中有道,天底下哪裡都是道場;心中無道,縱使把道觀修到鬧市也荒涼;祝兄以為如何?”
“不錯,道宗見識清絕,小子受教了。只是請問道宗,此去雲遊,有大致目的嗎?”祝童知道勸不了的,竹道士是被周半翁激發起內心的傲然之氣,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此時對他說什麼都是枉然。
“目的?“竹道士仰頭望天,祝童沒看到他有任何移動,但感覺他的目光把東西南北四處都看到了,淡然一笑;“山水之間自由玄機。紅雲金頂一戰,道士還有好些地方想不明白,也許重登高峰回味一下。”
“道宗說好了,我春節也會到湘西鳳凰城,不如現在約定,初五在紅雲金頂一會,再飲道士的竹花酒。”
竹道士輕笑一聲:“祝兄的好意道士再拒絕就是拿捏了,山轉水轉,不見不散。梅家小妹,對梅老說一聲,道士走了。”
話音未落,一道青影在碎雪園內兩個起落,系雲軒上已經沒有竹道士的影子。
柳伊蘭顧不得體面,伏在欄杆上痛哭失聲,梅蘭亭走上來,默默以手帕為她擦拭。
祝童坐下,端起竹道士剩下的那杯茶,卻看到茶杯下壓著一截竹簡,一管青竹笛。
“祝兄,此笛跟隨道士三十載,今後再無用處,就贈祝兄把玩。樂能清心,願祝兄多冷靜,凡事三思。”
祝童拿起青竹笛,入手清涼,笛身五孔,端部刻畫兩字草書:流雲。
小騙子一向不解音律,聽過竹道士幾次笛奏後,總感覺心曠神怡,卻沒想過自己去學吹笛;況且,竹道士的留言留笛的舉動本身就大有深意,有勸解的意思,也有感謝的意思。
道家高人做事,本身就不能以常情測度;小騙子以往的作為以無愧於心為標杆,他不會去在尋常百姓和正人君子身上做生意,敲詐、欺騙的的都是貪婪之徒。此刻,卻有惴惴不安的感覺。
“我馬上飛去重慶,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在春節前把祝門大師兄撈出來。祝童,請你務必在初五說服道宗,治好他的傷。”柳伊蘭擦乾眼淚,站起來就要走。
祝童攔住她,不好意思的說:“不必太著急,為了大師兄的事已經夠麻煩你了;我是說,如果道宗接受,勉勉強強,也許,這個,那個,我是說,可能我就能治好他。”
“你?”
“你……。”
柳伊蘭和梅蘭亭同時驚叫,語氣不同,臉上的表情卻一樣。
“別那樣看我,我也是為了伊蘭姐好;如果竹道士月前就康復了,他還會留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