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肅殺,朝堂恢宏。
乾清宮,一道蒼老的身影跪於門踏之外,宮門緊閉。
殿內地龍徐徐燃燒,溫暖如春。嘉靖身披紫金授衣,端坐於蒲團之上,正前方一個碩大的丹爐正氤氳的向外散著水霧。
終於,一道飄渺的聲音從殿內傳出:“屋外寒冷,嚴愛卿不宜久留,若無要事,請回。”
已連續三日跪立於殿門之外的嚴嵩,豈能放過這唯一的機會。立馬伏於門前,聲音顫然:“臣啟聖恩,兵部尚書夏言力勾結蒙古韃靼可汗,率蒙古軍三萬餘以進獻河套平原為誘,妄圖侵我疆土,臣請嚴辦,以免天朝蒼生遭蠻人無辜殺戮。”說罷,竟伏地哭號,老淚縱橫。
“擬旨,即日起革去夏言力兵部尚書之職,賜寸磔;府中十四歲以上親眷家丁一併處決;十四歲以下男丁淨身為奴,女眷交敬事房。朝中姻親,貶為庶民,子嗣永不錄用。官員空缺,由嚴首輔與群臣商議後補空。此事了結之後,擬折呈報,上達天聽。”殿內聲音早已不耐煩
“皇上聖明,天朝有此明君,必得諸神庇佑,功業千秋萬世。還有一事,”嚴嵩拍完馬屁後,不留間隙的說:“蠻人韃靼,目無天朝,臣請陛下出兵征討,施以懲戒,以揚國威。”
“嚴愛卿全權決定。”殿內聖音已到了爆發邊緣
“臣請陛下欽點當日以一人之力,大敗俺達汗的戚繼光……”嚴嵩言語到一半,只聽得咆哮之聲傳來:“嚴嵩,寡人煉丹正到關鍵時刻,需要靜聽諸神示下,你卻攪得朕心神不寧!寡人再說一次,點將用兵之事,由你嚴嵩代朕擬旨。”
門第之中除了寒風呼號,再無別音。
良久,跪於殿外的身影徐徐起身,抹去殘留在眼角的淚水,向宮外走去。沒人看到他嘴角泛起的一絲陰冷,轉瞬即逝,冰入骨髓。
(二)
聖旨星夜兼程的送往山東魯橋,一同點上將名的還有戚繼光的好友李成梁。
兩個滿懷赤子之心的年親輕人,還相約在河套達旦對酌,這一身武藝和胸中偉略終於在祖國的疆場有了施展的土壤。
出征的時間安排的異常緊迫,留給戚繼光與家人和如初話別的時間,只有一夜而已。侍奉母親和年邁的祖母睡下之後,他悄然來到如初安身的客棧。
遠遠的就看見窗前那雙焦灼的眼眸和曼妙的身影。小光心頭一熱,迎著那鎖定了焦距目光的走了過去,直到眼瞳中盡是彼此的身影。
樓上,月下兩道目光在空氣中碰撞、糾纏,說不盡的柔情盪漾在阡陌的大地間。
如初從窗戶縱身一躍,立馬跌落在一個溫暖的懷裡,如星辰般閃爍的眸子正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美男當前,吃,是錯;不吃,是罪。
於是,千般柔情,萬般不捨,盡數化作綿長的擁吻。在漫天星宿的注視下,在月色斑駁的掩映下,兩個身影漸漸淪落,最終融為一道絢爛的春虹。
三軍出征,祭天謝神,戚繼光鐵甲加身,傲立於群,英姿颯爽。繁冗的儀式過後,軍隊開拔,整齊劃一的步伐,將路旁的塵土驚得上下飛騰,遮天蔽日。
“等我。”月下繾綣後的寥寥,如誓言猶在,如初的心已隨著那挺拔的背影,去了廣袤的草原。
(三)
“我想跟著你去河套……”如初把頭埋進小光的胸口,胡攪蠻纏。
“你想讓我挨軍棍,你就跟來吧。”小光壞笑
“你知道我捨不得你受罪,還這麼說,你是故意的。”說罷,粉拳往胸口打去,一時間兩人滾成一團,笑語歡聲,盈滿月光。
一陣嬉戲過後,兩人仰面躺在腳下草地上,“如初……”
“嗯?”
“其實……無論我離你多遠,分開多久,我知道,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