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人家可有根寶！&rdo;玉交枝立即反駁，小手往長往寬綽綽地一比，&ldo;這麼大！&rdo;

鄭銑盯著那驚人的尺寸，將信將疑，訕訕的，不出聲了，玉交枝邊在鏡匣子前攏頭髮邊說：&ldo;人家有相好的，摟著我一直叫姑娘的名……&rdo;

就因為個大小，鄭銑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端著茶斜靠在立櫃上，玉交枝還在嘮叨：&ldo;好像正熱乎呢，&l;養春&r;、&l;養春&r;叫得可親……&rdo;

&ldo;啪嚓&rdo;！是瓷碗碎裂的聲音，玉交枝轉頭看著地上新鮮的碎片，隨口埋怨：&ldo;這麼大人了，碗還拿不……&rdo;視線從下往上移到鄭銑臉上，他立馬住了口。

&ldo;來人！&rdo;鄭銑青著臉，怒髮衝冠地喊，&ldo;把屠鑰給我叫回來！&rdo;

第二天傍晚，屠鑰站在堂下，心事重重。

昨晚鄭銑把他喊回去了，一回去就讓他跪下，踹著他的肩膀質問：&ldo;你不是一直有人跟著謝一鷺嗎，說，他都幹什麼不要臉的事了！&rdo;

屠鑰當然不敢說他和廖吉祥的事，說了，就是知情不報。

&ldo;上次督公說不讓跟，人就撤了，&rdo;他咬死了不承認，&ldo;只查到他夜半去過織造局。&rdo;

&ldo;夜半&rdo;，鄭銑猛地捶了一把桌子，拳頭髮顫，是氣憤已極，他了解廖吉祥，那是個一輩子做不出荒唐事的人，想來想去，只能是謝一鷺心懷叵測：&ldo;去，拿著我的拜帖，請廖吉祥過來！&rdo;

於是屠鑰就去織造局了，大半夜的，他知道廖吉祥根本不在，遞了帖說了事，回來和鄭銑一起等，可能是那碗藥的緣故，從日出等到日落，人也沒來。

屠鑰偷偷看著堂上的鄭銑，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要是想搞倒廖吉祥，這是個抽刀見血的好機會，他這時候該找的明明是謝一鷺。

月牙上了梢頭，廖吉祥姍姍來遲，屠鑰遠遠看見他，穿著紅閃色羅底絹繡鵪鶉膝襴，左腳仍是跛，可如今看著，卻成了一種病態的美。

鄭銑在堂上也看見了，叫屠鑰：&ldo;沒你的事了，回吧。&rdo;

屠鑰便往外走，走到臺階下，正趕上廖吉祥往上來，他出於說不出口的私心，殷勤地伸出胳臂，恭敬地頷首，他壓根沒敢想廖吉祥會扶，可擦身的一瞬間，胳膊肘忽然重了一下，稍縱即逝的，那一縷溫度，真的是廖吉祥。

他悵然回首，人已經上去了，只留給他一個前後簇擁的纖細背影。

廖吉祥和鄭銑並排坐，中間隔著一隻小茶桌，桌上有兩盞茶，廖吉祥端起來一盞，慢慢地啜。鄭銑肚子裡是他想了一天一宿的話，翻來覆去的，這時候見著人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ldo;我來，&rdo;廖吉祥放下杯，腰臀不可察覺地在椅子上扭了扭，像是很不舒服，&ldo;是為金棠的事。&rdo;

鄭銑煩躁地把臉轉向一邊：&ldo;有什麼可說的。&rdo;

&ldo;這事，我不怪你，&rdo;廖吉祥也不看他，直視著前方，畢竟出宮十多年，他們沒對面說過一句話，&ldo;剛才我上來，扶了一把的那個人，得死。&rdo;

他說的是屠鑰，鄭銑其實不心疼，但別彆扭扭的，就是不讓廖吉祥如願：&ldo;金棠是自己死的，難道還是屠鑰掰著他的嘴給咬的？&rdo;

廖吉祥的手搭在桌沿上，細長的，半裹在衣袖裡，鄭銑偷眼看，在宮裡的時候，那是隻翻書握筆的手，到了甘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