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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著家,你明兒再來費得了什麼事兒!”

想也是徐娘子把他支出來的,大冬天誰不戀被窩,徐屠戶這一聲帶足了怨氣,那人吃這一嚇退了回去,沈氏隔著門聽見沒了動靜,想著明兒要謝謝徐娘子,回屋一看蓉姐兒被吵醒了,正捂在被子裡轉眼睛,看見娘來了才打個小哈欠,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望火樓長這樣,不過是全磚建築(放個圖以示雖然架空也不是沒有考據過,沒錯,作者現在是等著被表揚的臉)

☆、蓉姐得幸拜乾孃

第二日王四郎早早換了值回來,天矇矇亮就到了家,沈氏頭髮都不及挽趕緊到廚下給他熱羊肉,燙了碗麵條,擺在托盤上端進內室。

羊肉燉了滿滿一沙壺,到吃了才舀一碗出來,上了鍋好幾回,此時早就煮的肉皮稀爛,已經切不成大塊,拿來下面卻最好不過,王四郎有滋有味的吃了兩碗,這才摸著肚皮伸個懶腰。

沈氏把夜裡的事告訴了他:“你也真是,叫人送銀錢不能趕個天亮,我且不知道怎麼回人,今兒人來了你請人家喝碗酒,道個不是。”

誰知道王四郎一聽就變了臉色,他“忽”的立起來,濃眉一凜,滿面寒霜,他哪裡叫人送什麼金銀來,怕是知道他昨日當值回不來,特意包了東西送家來,好誑沈氏收下,這起子人是想把事兒賴到他頭上了。

若是尋常愚婦,只怕已經開門拿了贓,王四郎冷笑一聲,又問那人是誰,沈氏只道聲兒聽過,卻想不起來是誰,想必是往常曾到家裡來過,叫他出去吃酒的。

這下更是坐實,王四郎換了身兒衣裳,打了個包袱,把話透給沈氏:“原我給出的那批貨,大約是來路不正,如今怕是他們也覺著壞了事兒想脫在我身上,你不必怕,若人來提問,你只管一問三不知,咬死了我不當值的時候都在家過的夜!”

沈氏唬的腳都立不住了,扶著桌兒跌在椅子上,一隻手捂著心口:“四郎,你不是幹了那湖盜的營生吧。”

王四郎急中還笑起來:“別胡縐,那是他們出東西,我出貨。”說著做了挖的動作,沈氏一下子明白了,剛才只是白了臉兒,如今眼淚都下來了:“你怎麼的能幹這傷陰德的事兒,要是坐實了,可不是八棒十三笞的罪過”

王四郎無心再跟她攀扯,進了內室從櫃子裡摸出錢來,塞進懷裡,拉著沈氏又囑咐兩句:“不打緊,只要東西沒接手,就賴不著我的事,我從沒露過形跡,你只說我去江州府尋那個茶店掌櫃,謝他帶我販茶。”

王四郎早就盤算好了,他從未在濼水鎮裡帶著東西走動過,也不跟著出船,更沒上過南山。如今由頭也是現成的,陳大耳拉他入夥的時候可沒敢明說,只說是前頭富貴過的人家,如今沒落了,誰曉得起家裡的地還能再翻出一批東西來,今日挖一些明日挖一些,又怕給分了家的幾房知道,這才偷摸往外賣。這幾個都各有家業,獨他當差有輪休,便託了他往江州府去販貨。

王四郎頂多算是被愚弄,他每回去江州府的路費車馬全是這幾個出,他便趁著機會帶點私貨回來,寄在相熟的鋪子裡賣,對外並不聲張,一來二去也得些小錢,光靠著販貨的報酬也置不了這許多東西。

沈氏骨頭都在發寒,王四郎吩咐完這些便趁著天未大亮,出鎮去了,她一個人枯坐在堂前,直到蓉姐兒醒了,從被子裡頭翻出來,揉著眼睛叫娘。

沈氏聽見蓉姐兒一聲喚才算回了魂兒,她想想女兒,再想想若是沒了王四郎,孤兒寡母不知怎生過活,把牙咬了又咬,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撐著手站了起來。

明白現下更不能慌亂,事兒已經做下了,如今只能一推乾淨,絕不能叫人知道王四郎是知情的。沈氏婦人們不知刑訟事,卻曉得捉賊拿贓,捉姦捉雙的道理,只要沒捉著實證,便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