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頭上搖晃著雙腿,就象小時候在加利福利亞的某個地方釣魚時那樣,沒有苦惱、煩悶和憂愁。
忽然,一陣吵嚷的聲音由遠而近,他的神情馬上緊張起來。黑暗中,三條人影正沿著旁邊的小路朝他走來。
“看,那裡坐著一個男孩。”一個人說。
“媽的,這時候坐在那裡幹什麼?”另一個人說。
“恐怕迷了路,可憐的小傢伙。”第三個人說。
他們是三個毛頭毛腦的十來歲的孩子。
“他想躲開我們。”第一個人說,“去逗逗他。”斯考特毛骨悚然,快步向馬路走去。他不時掉頭看他們。他們叼在嘴上的香菸象螢火蟲在寂靜的夜色中飛舞。
他們追上他,其中一人抓住他的胳膊。
“放開!”斯考特竭力控制著自己。
“可你單獨一人能找到家嗎?”
“前面就是我的家。”
那男孩頭戴藍色帽,大約十五、六歲。斯考特看不清他的臉,只見他的嘴角上叼著一支香菸,身上散發著啤酒味。
“把手放開。’’斯考特不得不撒謊,“媽媽在家等我。”
“哦,媽媽在等他。”另一個男孩說著,朝斯考特的臉上吹去一股煙霧。
“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錢。”第三個說。
這下斯考特真的害怕起來,說什麼這唯一的一百美元不能讓他們拿走。“母親一向不讓我在身上裝錢。”他假裝抱怨說。
斯考特想掙扎,結果手臂上捱了一拳。
“哦,這個小混蛋還要反抗。”藍色帽氣乎乎地說,“擦根火柴,看我們能否……”
斯考特眼前亮起一束火焰,他還沒來得及把臉轉開,一個男孩已驚呼起來:“他不是小孩。他就是那個萎縮的人!”
藍色帽彎下腰去觀察他:“嗯,我也認出他來了,我曾在電視上見過他的怪樣。”
“你為什麼裝小孩來騙我們?”
“你們要對我怎樣?”斯考特反問。
“小東西問我們要對他怎樣?”藍色帽對他的夥伴說,“我們乾脆把他的褲子脫掉,看看他是不是全身都萎縮了。”
斯考特知道,跟混小於講理是沒有用的,必須用心計。於是,他說:“如果你們要錢的話,就把我身上的錢都拿走好了。”趁他們不注意,飛起一腳踢到藍色帽的腹股溝,撒腿就跑。他邊跑邊喊:“路易絲!路易絲!”
路易絲看到斯考特的模樣時,心疼得哭起來。她問了好幾次:“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就是不肯說一個字。
她替他洗乾淨臉上的血,把他抱上床休息。他久久不能入睡,頭在枕頭上翻來滾去……
真象做夢一樣,他在家裡呆了一段時間後,又重新返回紐約長老會醫療中心接受檢查。
一天,西爾維醫生象發現新大陸一樣嚷道:“斯考特患的根本不是什麼‘病態肢端短小症’,他身體的萎縮絕不是疾病的緣故。”
為了確定他肌肉中的肌氨酸的含量和尿液中的肌氨酸酐的含量,醫生對他做了一系列的特殊檢查。結果表明:他體內的氮平衡不好,他排出的氮比吸收的多。由於氮是構成人體的最重要的“材料”之一,所以,他必然會萎縮。他體內的肌氨酸酐的平衡也不好,造成體內的磷和鉀的含量與氮同時相應的減少。
醫生們曾討論是不是應該給他注射生長激素,以幫助他的身體吸收氮和製造蛋白質,可又怕注射量掌握不當,引起他身體的強烈反應。
“對我來說,這不成問題。”斯考特瞭解了醫生的擔心之後說,“至少不會比我現在差。”
注射激素,仍無效果。醫生們發現,他體內有某種物質使激素失去作用。透過光譜分析:他體內各種成分